我娘含着热泪松开了长枪,至于我爹,也不甘的扔掉了长棍。
爷爷他们一拥而上,死死地擒住了我爹,而我娘双膝跪在了地上,哭喊了起来:「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
师傅没有任何的怜悯,他擒刀就到了我娘的身前,一刀***了她的腹部。
待拔出来后,那鲜红的血液已经染红了刀刃,叫我落下了泪水,胸口是一阵的疼痛。
我爹呲目欲裂,发疯似的挣脱了爷爷他们,冲到了我娘的身边,但迎接他的是师傅的另一刀。
两个人相互依偎在了一起,已经是奄奄一息,但没有立即死去。
师傅擦干刀上的血,冷冷地说道:「到地狱里要你们的孩子吧。」
「大哥!嫂子!」年轻时候的任天忠出现了,但他哪里是师傅他们的对手,也跟他说的一样,被其他人震碎了内脏,口吐鲜血不止。
婴儿被带走了,而任天忠侥幸活了下来,至于我爹娘,在师傅他们走后没多久就死去了。
任天忠艰难地拖着他们的尸体去庙。
庙中有一尊雕像,但供奉的不是神明,而是地府的鬼,一时间我没能认出来。
而任天忠挖出了我爹娘的心脏,献祭给了雕像,然后我爹娘的魂魄现身了。
他们相视了一眼,化为了地上的影子,快速的离开庙。
迷雾再次出现,所有的场景到了这就消失了,叫我低下了头,看向了自己的影子,整个人是一阵的失神。
任天忠说:「这是我们村不外传的秘法,我们信奉阴山尸王,死后把心脏献祭给他,就能将自己的魂魄化为影子,寄存在敌人或者亲人的影子中,等待合适的时间现身,或报仇或报恩。」
「而这种办法,就叫化影术,我知道大哥和嫂子舍不得你,就在那最后关头替他们做了决定。」
我闭上了双眼,泪水接连落下,不过此刻的内心却是异常的冷静,冷静到让我把所有的问题都想的清清楚楚。
我说:「谢谢你让我看到了我的亲生父母。」
任天忠露出了微笑,说道:「说不定你还能看到他们的魂魄,只是时候没到。」
我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说:「但这一切只是你制造出来的幻象,真正的情况绝对不是这样。」
迷雾升到了空中,任天忠的眉头紧锁,他的语气带着愤怒:「江流生,你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我睁开了眼睛,直视他问道:「这件事发生在多少年前?」
任天忠一愣,本能的回答道:「二十年前啊,那时你刚出生没多久,难道你还怀疑时间有假不成?你自己也看到那时的你了。」
我接着他的话说:「没错,我就是怀疑时间,你可能有所不知,我师傅他们三十年前就去对付河蟒了,我师娘死了,师伯死了,还有爷爷也死了,唯一幸存下来的就是我师傅,但他是借尸还魂才活下来的。」
「既然三十年前他们死的死伤的伤,那二十年前又是怎么杀害我爹娘的?」
「呵呵……这一切都是你通过天眼制造的幻象,你想把我变成复仇的机器,让我把师傅打的魂飞魄散,对不对!」
任天忠沉默了,他的脚下一直在后退,直至消失在我们的眼中后,他狂笑了起来:「哈哈……」
我从他的笑声中听出了罪恶,这叫我联想到了什么,赶紧追了过去,但是任天忠早就不见了踪影。
我气急败坏,冲着四周嘶吼:「是你,是你杀了我爹娘对不对?你想把这件事嫁祸给师傅,你给我出来!」
周围没有任何的声音,整个村子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我只能对着地面发
泄,也不知道发泄了多久,我逐渐地冷静了下来。
傻子被我吓得够呛,而我也没有心思理会他,转身就离开了这。
等回到县城后,我把傻子安排在了店里,然后独自前往了百河的急流处。
看着波涛汹涌的河面,我喊了起来:「师傅,师傅!」
我的声音被浪花声盖住了,这叫我双膝跪在了地上,痛苦的喊了起来。
我爹娘虽然不是师傅杀死的,但他们绝对死的很惨,一想起这些,我的内心就充斥着无法抑制的疼痛。
「啊!」我用尽全力咆哮,把自己喊的嘶声力竭后才停下。
百河的河面终于出现了反应,泥沙凝成了泥像,也传来了师傅深深地叹息声。
我惊喜万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对师傅哭诉了起来:「我,我爹娘死了,他们肯定是被任天忠杀死的,师傅我该怎么办?」
泥像朝我靠近了一些,还伸出了手,像是要安抚我,但没有触碰到我。
师傅心疼的说道:「流生,这件事比你得知的还要复杂,总而言之,你要记住我的话,如果遇到了你的亲生父母,一定要先下手为强。」
我擦干了自己的眼泪,问道:「我已经知道了,他们在我的影子里,是任天忠施展的化影术,可是我爹娘不是为了保护我吗?为什么我还要杀了他们?」
师傅没有立即回答我,那泥像在河面背过了身,像是失神了很久。
我等不及了,接着问道:「师傅,你回答我啊,这一切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任天忠到底是不是凶手?」
师傅说话了,但他是劝我:「流生,知道真相对你来说并没有好处,师傅是为了你好,怕你接受不了啊。」
我赶忙说道:「我不怕接受不了,只怕永远不知道真相,师傅你就告诉我好不好?」
师傅叹息道:「哎……其实你爹娘不是死在任天忠的手里,但确实跟他有关,同时,你爹娘的目的也不是为了保护你,而是为了利用化影术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