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束和知道她还迷迷糊糊的,只低低地应了一声。
“辛苦了。”
夕涵揉揉眼睛,打了一个哈欠,伸手抱住束和的脖子,便给了他一个亲亲。
束和被她亲了一下,心都软得一塌糊涂,将动作放得更温柔了。
他将夕涵放到床上,扯开被子给她盖好。过去几步吹了灯,才回到床边,也脱了外衣,上床睡觉。
夕涵困得迷迷糊糊,几乎是凭借本能,在束和刚躺下以后,便翻身滚到他的怀里。
她的手抱住束和的腰腹,脑袋往他怀里一靠,才真的沉沉地睡过去。
束和的手指划过她的长发,抿唇笑了,也跟着闭上了眼睛。
没有一会,便都睡熟了。
这边一片温情,而在不远处的重华宫,正发生一件极‘有趣’的事情。
“依依,今天的舞跳得真是好看!”
穿着宫人服侍的男子将柳依依抱在腿上,动作暧昧地嗅着她的发香,低声开口道。
而他一抬头,赫然是平西王。
“你也这是胆大,怎么会在跑到我的房里等我。如果不是我正好有鸳鸯酒壶,将皇上迷晕了。你今天怕是就交代在这!”
衣着单薄的柳依依在他怀里扭了一下,娇嗔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虽是叱责,但是软绵绵的声音根本就没有杀伤力。
而一身明黄衣袍的皇上,赫然就昏倒趴在桌子上。
“是是是,多亏我家依依机智!”平西王转头看向昏迷的皇上,眸色变得阴沉。
他眼中划过杀意,似是在思考,今日便直接杀了皇上的可能性。
半晌后,他的眸色还是归于平静。
“下次可不准这样了,真是吓死我了!”
柳依依对于他也有些依恋,靠在他的肩上,轻舒了一口气,似乎想起了刚才的惊险。
平西王没有说自己另有办法,而是笑着揉上她的胸口,压低了声音,一脸暧昧:“那,我给我家依依,好好揉揉!”
大概他的手法真的不错,只两下,柳依依就软倒在他怀里,任他为所欲为。
“嗯……”
她的脸染上了春色,溢出一声甜腻的声响。
这似乎鼓励了平西王,将柳依依抱起来就扔到了床上。
“嘶……”柳依依的脚磕到了床脚,疼得了倒吸了一口冷气,皱眉有些气恼,“你弄疼我了。”
平西王却并不在意,压上来便将她后面的抱怨堵了回去。
于是,又是一通天雷勾地火。
可怜的皇上昏迷在桌前,连个毯子都没有人给他盖,冷得直缩脖子,头上的颜色似乎更艳丽了。
平西王和柳依依敢这么大胆子,也就是仗着没有人知道。
他是从密道入宫。那是先皇告诉他的,这个密道连皇上都不知道。
然而,他们低估了束和在重华宫安插的钉子。
虽然后来,平西王几乎把柳依依宫中的下人尽数换了,但有那个一两颗极深的钉子,还是没有拔出。
虽然不是在柳依依身边服侍的,可是一些消息还是能打探出来的。
等束和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都忍不住咋舌。
这柳依依的胆子也太大了!
除了束和以外,还另有一份情报送到了慎刑司。
一身湛蓝色衣服的安子站在屋里,听了下人的回话,便挥挥手让他们下去了。
他站在窗前,仰头看着外面的明月,眸中一片幽深。
突然,细微的响动传来,他身后多了一个人。
“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不回去!”来人穿着黑色劲装,紧紧皱着眉,眼中隐隐有着不耐烦。
安子平静极了,缓慢地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当年你被送到宫中,只是一个意外。你不应该因为这件事怨恨家族!这两年家族补偿你的事情,并不少!”
见他没有说话,那男子更是烦躁。
安子将视线收回来,几步走到桌前,拿了一本折子慢悠悠地看起来。
“虽然你如今……”那男子想到了什么,生生顿住,将已经滑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改口道,“但是,你只要回了家族。一定为你寻一个温柔贤淑的妻子,倒时候再抱养一个孩子。家族还可以给你一些铺子。你至少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这样的话,他都说了无数次了。
顽固不化的人,他本就不想搭理了,只是家主一再嘱托。当年遭受仇家算计,是三房替全家挡了灾,家族才逃过一难。
如今,三房这一脉,只剩下这么一个孩子。当年仇家为了折辱他们,竟然没有直接杀了他,而是喂了药,扔进宫中当了太监。
家族没有想到仇家会有这一手,如果不是前两年的报仇雪恨的时候,那人为了折辱家主,特别把这话说出来。
家主可能至今都不知道,自己的亲侄子竟被人算计着去当了太监。
“你到底有哪里不愿意的!家族最不喜欢插手这些纷争,但家主觉得亏欠你,多次破例。一年前若不是家族,我看你有什么筹码,能请来鬼医!这是家族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男子气狠了,几步走过来的,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
桌上的水杯被震倒了,茶水撒出来,沾湿了旁边的折子。这男子的武功,显然是不弱。
安子面上仍是无波无澜,抬了眼皮看过来,却没有搭话的意思。
“好好好!”男子最终被气笑,扯着嘴角笑了,扔下一句话,便消失在屋子里,“我会禀告家主的。你就别回去了!就这么不人不鬼地活着吧!”
安子的视线掠过他消失的方向,却没有多做停留,缓慢地站起身来,看向窗外的明月。
“不人不鬼吗?”
安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低声重复了这个词,眼眸微垂,似乎隐隐有着自嘲。
他不是,早就不人不鬼地苟活了吗?
再不久便是春天了,可是似乎还凉得厉害。
他只在窗前站着,便觉得整个人都要冻上了。
真冷啊……
安子侧头,远远地眺望内务府的方向,眸中无波无澜就像是一滩死水。
“主子,您已经几日未好好休息了。今日怎么也应该……”服侍在外面的孝成小心翼翼地走进来,斟酌了词句,低声开口。
他本是不敢劝的。
只是主子如今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这些日子又极少休息,怕是会撑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