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俊杰的眼神里黑沉沉的,司云婷,他的未婚妻子,很好,他记住了,今日他在此受了奇耻大辱,那长乐郡主明明和她是堂姐妹,但她却没有替自己说一句话。
既然她无情,就不要怪自己无义了,等来日她嫁给自己,他一定会给她点儿颜色瞧瞧。
曹俊杰走后,众人的目光自然转移到了刚才大出风头的司宁身上。
高台旁的褚嘉静低头看着弄出这场闹剧的司宁,冷哼一声,“嚣张跋扈,京城小霸王,说的果然没错。
也不知道父皇喜欢她什么。”
她身旁的褚婉静也低头看着人群中的司宁,低垂的眸子在无人看到的地方,闪过一抹羡慕。
听见褚嘉静的话,她收回视线,诺诺地开口,“司宁好像是在替司小姐出气。”
褚嘉静听见这话,瞪了她一眼,“出气?那叫戏耍别人,你倒是会给她找借口。”
“不不不,皇姐,我没有那个意思。”褚婉静摆摆手,一脸慌乱地说。
褚嘉静全然不记得自己之前遇到这种事情是怎么做的了,站在高台之上,不屑地看着底下那抹枣红色的身影。
“哗众取宠!”
但众人都没想到,曹俊杰走后,司宁会继续发难。
司宁拿着鞭子看向马场方向,“刚才那球是谁踢得,站出来!”
马场上,吴捷和郑岳昭对视一眼,郑岳昭刚想说话,就被吴捷用眼神制止了,他翻身下马,向场外走去。
他走到司宁身边,先是向她行礼,然后抱拳向司宁身后的司云婷道歉,“刚才是吴捷莽撞,还请司小姐见谅。”
司云婷从司宁身后站出来,一脸复杂地看向说话的吴捷,她本以为刚才那球是曹俊杰踢的呢,毕竟他上赶着跑过来,说那些有的没的。
但现在见到吴捷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吴捷,吏部尚书之子,管官员升迁,怪不得他会那般积极,原来是想要攀上吏部尚书的门道。
本就因为刚才的事情对曹俊杰充满厌恶的司云婷,此刻心中更是觉得恶心,她现在唯一庆幸的事就是她和曹俊杰的婚事,还没有正式定下。
回去她就让她阿娘回绝了这件亲事,曹俊杰那人实在不堪为人。
吴捷看着面色冷冰冰的长乐郡主,心中也是十分后悔,刚才那球差点儿砸中了司云婷,他本来是想亲自来道歉的。
但那曹俊杰拍着胸脯说这件事情交给他,他和司云婷认识,说起话来也比较方便。
那球本来就是意外,再加上又没真的砸到人,吴捷也认为好好道个歉就好了,谁去都一样,但谁能想到转眼就成了这个样子。
他此刻万分后悔,自己明明就知道那曹俊杰就是一个不靠谱的人,居然还会同意他替自己道歉,这不是道歉,这是结仇啊。
司云婷虽然也知道这是不怨吴捷,但心中还是忍不住迁怒他,道歉还要别人替,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司宁显然也是这个意思,冷哼一声,刚想说什么,就被身旁的司云婷拉住了袖子,司云婷冲她摇了摇头。
然后对吴捷说,“算了,吴公子的道歉我收下了。”
看着司宁难看的脸,和司云澜强颜欢笑,吴捷心里也知道自己这事办的不地道,再三道歉后才带着球转身回了马场。
马场距离司宁他们那边并不进,郑岳昭并没有听见他们的声音,见吴捷回来,不由问道,“没事吧?”
吴捷冷冷地看了一眼出口的方向,“曹俊杰那家伙,以后还是少来往的好。”
那就是一个不长脑子的蠢货。
吴捷冷笑一声,虽然定国公府和平阳侯府要接亲的事情还没有定下来,但京城中流通最快的就是消息了,今日这事一出,看来这场婚事怕是要黄了。
“吴捷,球!”
刚才球打飞了,场上的人只能等着,如今那球回来了,众人自然是想大战一场的。
马场之上奋力投球的尽皆是朝气蓬勃的少年儿郎们,褚嘉静组织的马球会,能入场的自然都是世家名门的公子。
长相也多是俊美,少年儿郎,赛场上撒热汗的场景,自然引得了众人的视线,不论是对马球感兴趣的公子哥,还是或端庄或美丽或俏皮的姑娘们,都把视线移到了马场上。
倒是司宁并不在意,她拉着司云婷找了两个看台上的好位置,坐下后,司宁想了想,还是开口说,“云婷,我觉得曹俊杰这个人实在是不怎么样。”
不说司宁早就知道他是个流连青楼楚馆的人,就看他今天这些举动就知道他不仅是没有担当的,还是一个窝里横的东西,这样的人,要是真的嫁了吃苦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司云婷今日本来也是带着要见见未婚夫的羞涩之情来的,但此刻,她心中那些羞涩之情已经荡然无存。
“我知道,回去我就跟我阿娘说,让她把这场婚事作罢,就他那欺软怕硬,奴颜媚骨的样子,我才看不上呢。”司云婷知道司宁说这话是为了自己好。
“你知道就行。”司宁松了一口气,她一开始没有直接跟云婷说曹俊杰不好,就是怕她产生逆反的心思,如今这样就好,“这京城的好男儿多着呢,曹俊杰,顶多算了儿,还是不孝子的那种”
司宁语气中十分鄙夷,逗笑了身旁的司云婷,“对了,你怎么知道投球的另有其人?”
曹俊杰那般作态,她还真没想过这球不是他扔的。
“你没看钱他眼底的青黑,还有他那小身板,看上去就虚的不行,那球那么大的力道,我就是再高看他两分,他也扔不出那么大的力道来。”司宁嫌弃地说。
“哈哈哈。”突然司宁和司云婷身后传来一阵爆笑声,把她们两个吓了一跳。
司宁皱眉回头看去,原来是燕鸣。
司宁伸手用力打了他一下,“你要死啊,刚才吓死人了。”
燕鸣故作痛苦地捂住刚被司宁打的地方,“好疼啊。”
“行了,别装了。”司宁翻了个白眼说,她还能不知道自己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