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嘉静看着她一口一个本公主的强调自己的身份的模样,觉得这样的她分外陌生。
司宁倒不觉得奇怪,在她看来褚婉静这是之前压抑的太狠了,如今干脆破罐子破摔了。
“不然呢,难道你以为我们是来接你出去的。”司宁笑着说。
褚婉静:……
褚嘉静:……
褚嘉静表示司宁这张嘴啊,还是一如既往的讨人厌。咳咳,不过吗,如果对上的不是自己,感觉还是挺不错的。
她之所以今天要来这里,就是想当面问问褚婉静为什么要那么对自己,如今她已经知道了,自然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过往的一切都过去了,不过你还是要为你的错误付出代价,你就好好在这里反省吧。”褚嘉静说着便拉住司宁的胳膊,“咱们走。”
褚婉静见状上前一步,拦住她们,“错误?本公主何错之有?”
“褚嘉静你凭什么高高在上的审判我,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被我耍的团团转的蠢货罢了。”
这么多年来,褚婉静对外一直表现的对褚嘉静马首是瞻,但是她心里其实是看不起褚嘉静的,她觉得她就是一个蠢货,每次都能被自己的三言两语挑拨。
所以在她心里她对褚嘉静其实是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感的。
“你才是蠢货!”听到她这么说自己,褚嘉静忍不了了。
她看她如今过的这么凄惨,本来是不想跟她一般计较的,但她偏偏要来挑衅自己。
褚嘉静直接扬起手一巴掌重重的扇在她的脸上,啪的一声,褚婉静的脸被扇地偏了过去。
她单手捂住被扇的脸,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褚嘉静,“你敢打我?”
“有何不敢,打的就是你!”褚嘉静冷眼看着褚婉静,“你算什么东西,要不是我看你可怜,干什么都带着你,有什么都想着你,你以为就凭你那个卑贱的生母,你能在宫里过的好。
我就是养条狗还知道冲我摇摇尾巴呢。
而你呢?恩将仇报,你连条狗都不如,我护着你,还真不如养条狗!”
褚嘉静真的觉得自己现在脾气真的好多了,刚才居然忍了那么久,现在她不想忍了。
一旁的司宁见状后退一步,悄然坐在椅子上,眼神盯着她们两个,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模样。
要说司宁这样子看着真的有几分欠打,但是现在不论是褚嘉静还是褚婉静她们两个的视线都没有在司宁身上。
褚婉静初时真的是褚嘉静打懵了,但是褚嘉静尖酸刻薄的话很快让她醒过神来。
她松开捂着脸的手,也直接扬手朝褚嘉静打去,褚嘉静自然不会站在那里让她打,伸手反抗,二人扭打在一起,一时争不出胜负。
司宁坐在椅子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们两个之间的你来我往,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打架的。
褚嘉静和褚婉静都不会武艺,她们二人打架无外乎是挠人、薅头发。
司宁之前见的多是拳拳到肉的对打,这种的还真是第一次。
“哎哎哎,褚嘉静薅她头发!上啊,别怂!”
“褚婉静,小心啊!”
“褚嘉静……”
“褚婉静……”
司宁坐在椅子上指点江山,一副看热闹的架势。
本来打的激烈的褚嘉静和褚婉静在司宁的一声声指点声中慢慢停了下来,二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坐在那儿的司宁。
司宁看着她们两个看过来的眼神,语气中颇有些失落和遗憾,“这就不打了?”
褚嘉静:……
褚婉静:……
这要论狗啊,还得是她司宁!
褚婉静和褚嘉静刚才打起来皆是因为一时气愤,现在回过神来,自然不愿意再让司宁看热闹。
最主要的是,司宁那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着实气人。
褚嘉静和褚婉静对视一眼,同时松开双手,回头一步。
然后二人不约而同地朝对方冷哼一声。
“可以走了?”司宁突然出声把她们两个的眼神都吸引了过去。
“走!”
褚嘉静脸上和脖子上都被褚婉静挠了几道,头发也凌乱的不行,整个人看上去狼狈的不行。
当然了,褚婉静的模样看上去同她也不遑多让。
褚婉静没有再拦着她们,只是眼神阴恻恻地看着司宁,“你现在一定很得意吧。”
“我有什么好得意?你落得如今这个下场是你自己咎由自取的。”司宁莫名其妙地看着褚婉静,“不过看着你这般落魄,我确实挺开心的。”
司宁看着褚婉静,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皇祖母动手。
司宁懒得再同她说什么,直接起身朝外走,褚婉静的手蠢蠢欲动,但她知道司宁的身后,到底还是没有动手。
褚嘉静最后瞪了褚婉静一眼,然后也走了出去。
看见司宁从房间里边完好无缺的走出来的,露珠和翡翠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但是看到紧跟在她之后出来的褚嘉静,露珠瞪大了眼睛,翡翠倒吸了一口气,然后忙迎了上去。
“公主,你没事吧?”翡翠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公主脸上和脖子上被划伤的红痕,有几道都见了血,“公主,先回宫吧,奴婢让人去请太医。”这钥匙留疤了可就不好了。
刚才打架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停下来,褚嘉静才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痛感。
她用手虚碰着自己的脸,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自然重视自己的容貌,“回宫!”
她得赶紧让太医给她好好看看。
司宁看着褚嘉静主仆匆匆离开的背影也是无语了,她难道没觉得少了点儿什么吗?
露珠:“郡主?”
“算了,咱们也走。”司宁迈步朝外走去,露珠忙跟上。
本来寂静的宫殿在短暂的“热闹”过后又变得再次寂静。
院子里的小太监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正殿的大开的门,可惜房间里挂着黑纱,即使门开着,仍旧看不出什么。
风吹动黑纱,隐约传来女子的啜泣声。
即使褚婉静表现的再强硬,说到底她不过也只是一个十几岁孩子,心中又怎么可能不怕,不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