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番直白的话夸得司宁脸都红了,「这有什么,好了,我们快走吧。」
再夸下去,她就真的无力承受了。
司宁和司云婷继续往外走,这处假山实际距离其实并不长,只是有些弯弯绕罢了。
「唔。」司云婷皱眉摸了摸耳朵后边。
司宁:「怎么了?」
司云婷看了眼手上的水渍,「哦,没什么,上边滴了滴水。」
「嗯,走吧,来参加宴会果然无趣,下次我说什么也不会再来了。」司宁是真的觉得挺无聊的,好不如去京郊跑马呢。
「好好好,下次你想去哪里,我陪你去,行了吧。」司云婷也知道司宁向来不喜欢这种场所,这次肯来,也是因为自己的原因。
「行,一言为定。」司宁笑着说。
她们走到假山的尽头,再一转弯就看到了外边的景象了,原来出了假山又是一座花园,这座花园同刚才她们待的那处花园是一模一样。
就连里边的布置都不曾有丝毫偏差,花盆的样式,花朵的摆放,无一不和刚才那处花园一样。
「这?」司宁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一切。
司云婷也有些惊讶,哪有人把自己家里修成这幅模样,现在想来刚才她们走过的那座假山也是对称的,虽然她懂得不多,但也知道这样不符合风水布置。
果然有次疑问的不仅仅是司宁她们两个,定国公府先前也曾邀请她们来参加过宴会,她们也曾一同游花园赏花看景,但那时定国公府的花园明明还不是这个样子啊。
阮氏笑的一脸亲切和善,「嗐,这也没什么不能跟你们说的,不过这事你们知道就行,可千万别去外边乱传。」
阮氏都这么说了,哪里会有人上赶着找不痛快,不管时候她们是否会遵循自己的诺言,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阮夫人您说吧,我们肯定不会说出去的。」
「就是就是,出了定国公府的大门,我们肯定把你说的花烂在肚子里。」
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有好奇心的人。
女眷不少人惊奇地看着这处的花园,想要找出这里和刚才那座花园的不同之处,可惜,并无不同。
阮夫人左右打量了一遍,低声说道,「这花园的图纸是我专门从一个道士手中求得的,说是可以增强运势。
本来我是不信的,但你们看看我家国公爷今年的运道,到是由不得我不信了。」
「增强运势。」女眷群众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真的这么厉害?」
阮夫人并没有因此而生气,仍旧低声说,「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人不信,但我也没有骗你的必要不是,不过也没关系,信不信由你们。
这种事向来是心诚则灵的。」
女眷中有人信,自然也有人不信,自古圣人有言,子不语怪力乱神,两座相同的园子就能增强运势,未免太过荒谬。
信的人自是围着阮氏问个不停,被阮氏拉着的陈氏都被她们挤出了人群,不过她并不在意就是了,还松了一口气。
阮氏那女人就是个绵里藏刀的女人,刚才一路上她都拉着自己,好似跟自己关系挺好似的,但是话里话外却带着机锋,打量着自己听不出来呢。
她心中暗暗庆幸,幸亏没有和他家结亲,不说那曹俊杰是个不值得托付的人,就他这个娘就不是个善茬,要是云婷真的嫁过来,还不知道得吃多少哑巴亏呢。
相信阮氏的话的人,自是围着她,想问问她那道士的下落,也想为家里改改风水。
不相信的人也聚了一团,看着阮氏同她们谈的火热。
「不是吧,还真有人信阮氏的话啊?」
「这世上最不缺愚昧的人啊。」说话的是兵部尚书家的王夫人,说话向来直来直去,不爱绕弯子。
「哎,我说王夫人,你这般说也太直白了些,是吧,哈哈。」光禄寺大夫家的蒋夫人用帕子遮住嘴,轻笑出声。
在场的也不乏聪明人,阮氏此举虽显的大方,但不符合常理,一般人遇到了这种好事,自然是恨不得瞒得严严实实的,哪里会想阮氏这般大肆宣扬。
她就不怕所有人都去找那道士求运势,到时候她就不怕她家的运势盖不住旁人?
虽然在场的人不乏聪明人,但有时候关己则乱,也怨不得她们。
明令仪和宋颜卿其实也想去问问的,不过她们想问的不是风水,而是姻缘,一通百通,想来那道士疏通风水之道,甚至能该人命运。
那说不定再姻缘之上也有不浅的造诣。
不过她们并没有去问那道士的下落,倒不是她们不想去,只是围在阮氏身边的多是都是已经成婚的女子,像她们这般待字阁中的,哪好意思凑上前去。
明令仪和宋颜卿看了眼被包围在人群中的阮氏,眼神微闪,二人都打算回去之后好好打探一下阮氏口中这个道士。
司宁和司云婷刚从假山里出来就看了这么一出大戏,二人对视一眼,司宁突然觉得今天的宴会好似也并非那么无趣。
先是假山,后是道士,这定国公府可真是有趣的紧啊。
司宁突然想过去凑凑热闹,但司云婷突然拧着眉无力地扶住身旁的田枣。
田枣见状大惊,「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云婷,怎么了?」看着云婷突然苍白的脸,司宁十分惊讶,刚才不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司云婷:「我头好晕啊。」
司宁摸了摸司云婷额头的温度,「不烫啊。」
「田枣你先带你家小姐去长公主府,府上有太医,你拿上我的腰牌去。
我去向大伯母说一下,然后立刻去找你们。」司宁摘下腰牌给了田枣。
田枣茫然中接过腰牌,她担忧地看着已经有些昏昏沉沉的小姐,一咬牙,「是,奴婢这就带小姐走,多谢郡主。」
田枣扶着已经无力地靠在她身上的司云婷从假山原路返回。
「走吧。」司宁迈步走向陈氏,「大伯母,刚才云婷突然偶感不适,我已经让田枣带她回长公主府医治了。
我也要去看看她,恐怕一会儿不能留下来参加宴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