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不得不嫁
大肇,诸家村,褚林家。
房屋外面滴滴答答的喜乐声,昭示着这户人家的喜事。
但屋内之人却没有一个展开笑脸。
“姐,咱爹收了人家那么多礼金,万,万一人家生气,对你不好了咋办?”
“咱能不能把钱退了啊?”
“退?咋退?爹把钱已经花在豆宝身上了,要是真能从大夫的手上要回来,你觉得爹会不愿意?”
“可就让姐这么嫁出去吗?”
“不然呢?那咋办?”
“可我听说姐夫是猎户,打,打人可疼了!”
“呜呜……”
尖锐的讨论声中还夹杂着几声哭泣的声音。
坐在床上一身红色喜服的诸红豆忍不住叹息一声。
挨个摸摸自个,不,也就是原主六个妹妹还有一个弟弟的头,本来还有千言万语,最终还是淡淡说出一句话,“我嫁!”
“可……”是一个年林稍大的小姑娘还想反驳,但诸红豆却是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叹息一声又说道,“不嫁万青难道嫁村里的那个鳏夫吗?能一下子拿出三十两银子的人家还是太少了,这一次爹还算知道心疼人,看我上吊一次就改了注意,但是下一次呢,下一次豆宝再生病,他会不会还卖我?”
“我已经17了,在爹眼中早就不是自家人了,到时候不是给我安排鳏夫就是人家的小妾。”
“现在至少还是个猎户!”
“嫁猎户,总比嫁那个惯会赌博的鳏夫强吧!”
一句话说完,满屋子都是寂静,只有将将三岁的豆宝吱呀着嘴,依恋的喊着,“姐,姐……”
就是这一声姐,一下子惹红了诸红豆的眼睛,就是屋里的其他小姑娘这会儿也忍不住哭出来。
一个稍大的小姑娘最受不了这回事,一见状忍不住就“啪”的拍一下小豆宝的屁股,边打边嘟囔,“姐姐姐,就会叫姐,你知道咱姐为你做了什么吗?”
“你倒好,才三岁,啥啥都不知道,一出生咱娘就死了,都是咱姐带你,结果呢,也没落个好报,爹一看你生病,就要把姐给买了。”
“现在卖大姐,等下一次,等下一次你再生病,是不是就要卖二姐、三姐、四姐,还有我,六妹和七妹!”
说着就是呜呜呜。
而那个三岁的小豆宝,忍不住眨眨清澈的大眼睛。
他不懂五姐为什么要打他?
更不懂五姐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甚至还以为姐姐是跟他闹着玩,忍不住就是哈哈哈。
小孩子的笑声极其清脆且悦耳,但听到的人却笑不出来。
就连那个小姑娘,也是半哭半笑的,看着小家伙嘻嘻哈,忍不住就点了点他的脑袋,“你呀!”
说着就是猛擦眼泪,但是不管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这状态,一下子传染给了满屋子里的人。
一会儿,满屋子里的人都忍不住嗷嗷哭起来。
就连红豆,也忍不住红了眼眶,想哭,哭原主,更是哭自己!
她到底倒了什么霉啊!
她原本是26岁的社畜+孤儿一枚,虽然劳累,但却不缺吃喝,更没人催婚逼嫁,可是一睁眼却成了大肇诸家村的一个17岁的大姑娘了!
原主也叫诸红豆,看名字,原是很受宠的,可是……
一说道这里诸红豆就忍不住吐槽这个苦逼的时代,本来就是穷,结果越穷越能生。
原主的娘叫林三娘,嫁给褚林将近二十年,一下子生了八个孩子。
对,八个!
前七个都是姑娘,分别叫诸红豆、褚绿豆、褚黄豆。
看这名字就知道生的孩子就越来越应付,取名都取出了一个红绿灯。
如果是这样,还算过得去,毕竟还带点儿颜色,算是一个正式的名,可是接下来就越来越敷衍,生的其他几个姑娘分别叫四豆、五豆、六豆和七豆。
以及豆宝!
对,豆宝,才三岁,家里唯一的一个带把的,儿子!
仅仅从“豆宝”这两个字就可以看出这个儿砸在这个家里是多么金贵。
可惜了,林三娘生他的时候年龄就大了,而且连续生了几个孩子,身体早就亏空了,等一生下豆宝就一命呜呼。
当时原主才14岁,还是个半大的小姑娘。
但是,长姐如母。
是原主那个14岁的小姑娘一把屎、一把尿,把小豆宝拉扯到三岁的。
可惜,就算这样,作为家里最不值钱的女孩,该被卖的时候还是被卖了。
一个月前,身体原本就弱的豆宝突然生病,需要贵重的药材吊着,但是连续生子的诸家根本拿不出一两银子,最终诸父还是打起了17岁的,原主的主意。
打听来打听去,就打听到了同村的一个鳏夫诸富贵,38岁了,喜爱赌博和喝酒,但家里就是有钱。
人家看原主是个黄花大闺女,而且是村里最好看的姑娘,一点头就跟诸父商量起来,三十两,卖女!
原主知道了,不愿意,一头吊死了。
等醒过来的时候,原主香消玉殒,反倒是她诸红豆,来了。
这一个月的时间,诸红豆也想了很多,赚钱赚钱,结果身上一点儿原始资金都没有,只带了一个百科系统。
百科系统是知识类型的统,知识面是很丰富,做饭做菜做手工、种植畜牧和养殖,甚至连制药健身和打拳都有,但就是没有商城、没有空间,甚至连灵泉都没有!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没有原始资金,她啥啥都得靠双手。
靠双手也行,她愿意按照系统的教学学手艺,赚钱。
可惜,自从那个上吊之后,她连个房门都出不了。
赚钱计划彻底泡汤!
直到三天前,她爹,也就是褚林突然传来一个消息:隔壁万家村的一个猎户来求亲了,还是三十两。
这一次对方是一个19岁的青年。
她17,男方19。
看年龄挺相配,所以,她爹一看这,就命令褚红豆不嫁也得嫁,就算死,也得死到万家的床上。
然后,就有了这门婚事。
她也想过逃婚,但一来时间太短;二来这一个月的时间她吃的都是清汤寡水,身上根本就没力气;三来,门窗紧闭,她有心无力。
总之,困难太多,她逃脱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