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此说来,这个文炳将军可以说是文武双全啊!不错不错,不愧是王后的表兄。”赞哈欣喜,果真王后挑中的儿郎都并非池中之物,真是比他选上的要好上千倍百倍,这个赞娜可定是能满意了吧!
随后,珊朵又给赞哈讲了几家的公子,可赞哈听着都不如这位文炳将军。只是不知文炳将军这般人物,能不能看上他家那位刁蛮的赞娜。
赞娜听闻赞哈不听她上次的警告,又给他选起了夫婿,气得一状便搞到了哲赫那里,只是没想到哲赫听了她的话竟默许了赞哈那般行径,她气不打一出来,怒骂他们几个都是在狼狈为奸、沆瀣一气。
这天,她干脆直接跑到了君绾到底屋子里。
“早就同你说过了,别理我那傻哥哥。这下好了,他又是给我挑这夫婿又是给我挑那夫婿,全都是因为你那‘花名册’的错。你若是在搞什么‘花名册’,咱俩往后倒不如继续再针锋相对。”
赞娜气急了。鬼知道这些天他是怎么过来的,她听赞哈整日念叨那什么文炳公子武炳公子的,听的一个头比两个大。若是赞哈再要逼她,她倒不如直接剃了头发出家做姑子去。
“这些个儿郎,家世人品都是一等一的,你倒不如真的细看一下,若是真有相中的道也是一件妙事。”君绾不顾赞娜气得已经要发疯,自顾自的道。
“若是好,你怎的自己不嫁去?家世家世,我最讨厌你们中原人一个个将什么家世放的这般重,不过一个个都是些心口不一的伪君子,有什么好嫁的。”
赞娜气愤道,合着她赞娜到最后还是得靠着男人提高什么所谓的家世门第不是?她偏不。还说不定,那些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根本就瞧不起她那么一个土匪出身的野丫头,便是嫁过去了,也是自取其辱。
“阿绾要嫁给谁?”哲赫从外匆匆赶来恰巧听见了那么一句话。
“她谁也不嫁。”赞娜翻了个白眼,瞧着哲赫进来,自己便识趣的走了。她才不自讨苦吃,看他们俩在这闹心。本来就挺烦的了,还非要让她在这里,看他们二位,赞娜绝不让自己受了那委屈。
“怎么了,你们两个方才将了什么?我怎么听着她要让你嫁给谁,嗯?我不来已经想着怎么见异思迁了?”哲赫瞧着赞娜走远,便接着质问道。
“嫁谁还不是让你劫了去?”君绾无奈,“是前几日,我不是给了赞哈一个花名册吗?赞娜听赞哈每日唠叨又受不住了,这不,来将这罪责怪到我头上。”
“那你说我劫的好不好?”
君绾不愿搭理他接着道:“对了,我前几日不是安排了珊朵到街上去施粥吗,我想着这几日我的身子已经是大好了,便想着亲自过去盯一下。”
君绾还没受伤时,便同珊朵说了施粥这事,只是意外来临的太过于突然,这才耽搁了下来,这不君绾病稍好了些便又安排了珊朵找几个人一同去布施,还准备了些过冬的衣物之类的。
虽说哲赫已经是安排了给挨家挨户按人头分粮食,可这大街上依然有着不少居无定所的流民。这些流民有些户籍并不所属主城,没法给他们分发粮食,便只能想了那么个法子就是安排人到大街上施粥,如此一来主城的百姓日子便是好过些了。
这大街上施粥的铺子虽大都是哲赫安排下来的,却大都打着君绾的名号在这里施粥,这般一来,君绾便在这北地主城里成了位心软的菩萨。人人都称道,西戎王哲赫娶了位好王后。
对此,哲赫倒是不以为意,他只觉得夸他的王后比夸他自己还来的高兴,更何况这些粮食也都是跟着君绾一道来到西戎,说到底也算的上君绾的一部分嫁妆,说是她的功劳也没有什么大过。
近日里,君绾的身子的确是好了不少,虽说这手臂还使不上什么力气,但行动总归是自如的。哲赫便答应了下来,说明日陪着她一道去施粥。
于是,主城的百姓第二日便在粥棚里看见了个似仙女一般的人物,她们纷纷议论这到底是哪家的贵小姐竟将她吹到了这粥棚里。
只是,中箭此事正发生在主城之内,不少百姓都见过君绾的样貌,但有些百姓还在讨论这位仙子应当出自哪家的时候,便已经又热将君绾认了出来。
“王后!这是王后!草民拜见王后。”
“草民拜见王后!”
“草民拜见王后!”
……
一石激起千层浪,待那人一认出君绾,君绾便是想不承认也不行了。
一旁方才还在讨论这是哪家的仙子小姐的几人彻底蒙了,这哪里是什么仙子分明是他们的活菩萨!这位王后当真是又美貌又菩萨心肠,实乃是西戎之幸,是北地之幸啊!
君绾见众人反应,淡定叫众人免礼,只淡淡道:“你们不必将我当成王后,今日我只是来这粥棚帮些忙,你们照常零粥即可。”
北地的百姓听了这话,便又重新排起长队,一个个继续领起粥来。
在这零粥的队伍里,一个小小的身影引起的君绾的注意。那是个约莫六七岁的小姑娘,身上的袄子已经磨的透风,几乎已经看不出来那袄子的原样,脚下的鞋子,一只没了脚后跟,一只没了前脚掌,只能拖沓着鞋子一步步艰难的朝前走着。可她的眼神里依旧是亮晶晶的,即使从布粥的人手里接过粥来,也不是急于狼吞虎咽,而是先说了声“谢谢”才将那碗粥拿走。
那小姑娘瞧着并非是那种毫无教养之人,怎地也落到了这般须得靠布粥才能活着的地步?
君绾有些好奇,又有些心疼,这个年纪本应该是孩子们最天真活泼的年纪,可眼前的这个孩子却受着饥寒交迫之苦,就连鞋子都没有完整的一双。
她看着那孩子瘦小的身影,忍不住朝着那个孩子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