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欲晓,旭日东升,霞光散射在蔚蓝的天际,七夕头重脚轻着嘤咛醒来,整个人满是不适。•
头昏脑胀的她强撑着坐起时,身边守了整整一夜的人早已经醒了,见她坐起,忙伸手将他带进了怀里。
“别乱动,大夫说你中了暑气,至少也要两三天恢复一下。”卧在七夕床边小榻之上的萧战动作极快,在揽住了七夕的当下,手早已经把温在床边小盅里的汤药拿了出来。
“把这药喝下去,味道虽不好闻,可良药苦口。”七夕的唇角尚且泛着白,此刻萧战也顾不上训她,见她那般失了力气的模样,这话音柔了三分。
药不好吃,可萧战亲自送到七夕嘴边的时候,她还是一勺子一勺子的喝了下去,喝到最后,七夕的脸颊之上满是泪水。
那是一种负罪感……
她享受着报复方清芷的快.感,却怕萧战知道自己拿他做饵对付方清芷后,会觉得现下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值得。
对自己的好也会让他恶心,觉得不值得……
“我一没骂你,二没打你,你哭成这样,是想让我连口都开不了么?”
感受着怀中七夕肩膀不住的抖动,萧战放下了药,用袖子一点一点帮她擦去了眼泪,看着她这会眼圈发红的样子,越发把话语放柔了。
“是我不好,我原本是想去和夫人解释,希望夫人消气的,现如今怕是已然损了她的名声,我当真该死又愚蠢……”
七夕低着头,手紧紧的揪着身上所盖的丝锦薄被,这会心上百转千肠。
她原没想到自己会晕过去,听了陆菀悠的话,跪一跪,让人把话传到萧战的耳中就罢,如今这一晕,反而把事情闹大了。
怕是方清芷已经恨上了自己!
脸色苍白的七夕这会连唇角都起了皮,木愣愣的神志涣散时,对于接下来的路,还不曾想好到底要怎么走。
“别乱想了,养好了身子以后,你只关起门来过你自己的日子,在这府里,你不需要兴那一套跪着站着的东西,我既许了一定八抬花轿抬你进门,自然不会让你受任何一点的委屈……”
看七夕魂不附体的模样,萧战以为是七夕害怕方清芷会将这件事情记恨在心,怕以后她与方清芷相见尴尬。
握着七夕的手,萧战向七夕保证,她在这府上,不需要看任何一个人的脸色,只做自己就好。
说完这话时,萧战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只锦盒,锦盒华丽,递到七夕手中时,七夕原是一诧。
打开锦盒后,里头放置着一面绚丽多姿的喜鹊如意纹铜镜,与一只有着同样花纹的梳子。
伴你铜镜,举案齐眉,七夕看着那不过巴掌大点的铜镜,在这一刻眼泪越发流的抑制不住。
“原是为了哄你开心的,却不想换来你这样多的眼泪。”萧战见她手捧着铜镜哭到失了声的模样,当下慌了神,不住的哄着七夕。
那一日,他被皇帝强制着暂停娶妻事宜,一路回来心上便像是堵住了一块大石一般,经过聚宝斋时,便定了这镜子与梳子,也算是自己的一份心意。
江山看不尽,最美镜中人,他希望自己所能给的七夕的,都是最好的……
他不是个会说情话的人,只盼七夕能懂!
泪水犹如珠串一般不断挂落脸颊的七夕,在此一刻捧住了萧战的脸,红唇轻覆其上,在此一刻,愿意将自己所有的一切尽数奉上……
不为旁的,只为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