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飞机的前一刻,陶修打了一个远洋电话,吴校长听说陶修要结婚,高兴得不得了,虽然不能出席婚礼,却还是叮嘱陶修要好好筹备,以后一定要对老婆好,还十分大方地批了十天假期给陶修,让陶修别急,慢慢享受。
陶修挂了电话后,好笑地打量了顾轻狂一番,突然凑到他的耳边道:“老婆,校长叫我一定要对你好。”
顾轻狂邪气地回道:“是吗?我一定会好好听他的话。”
陶修:“……”
两人上了飞机,雪白的机身划过深色的蓝天,一路飞往首都北京。
首都北京,是一个雄伟巍峨的城市,也是历史文化的沉淀,这里有着最古老的大街小巷,最古色古香的前庭后院,以及凝聚了几十万劳苦人民血汗的蜿蜒长城。
十天假期,只需要一天,便能看完全国跆拳道总决赛,而那一天刚好是倒数第三天。
所以距离那一天的到来,两人刚好有一周的时间可以游玩北京,当作度蜜月。
北京是一个文化底蕴厚重的城市,要说玩并没有太多好玩的地方,但要说看,倒是有不少东西值得一看。
那些拥有历史北京的小胡同,各种各样的长廊后院,以及老北京小街上的小糖人、糖葫芦,软面具,没有一样东西不代表着这座古老的城市。
旭日还未升起的时候,两人便早早起来爬长城,据说许多到北京游玩的旅客哪里都可以不去,就是不能错过这万里长城,哪怕走不完,最少也要走一两个小时。
顾轻狂体力一向好,走了三个多小时也不累,直到火红的太阳冉冉升起,刺目的亮光洒遍大地,陶修才看到从他坚毅的俊脸上滑落的汗珠。
“累吗?”顾轻狂问陶修。
陶修摇头,“不到长城非好汉,我们今天就走到不想走为止吧。”
“好。”顾轻狂朗朗一笑。
回过头,还有许许多多的游客与他们一同走着,踏着这坚实的每一块砖,感受着每一位劳苦人民用血汗砌成的城楼城墙,眺望远处,有一种指点江山的快感。
回望走过的路,仿若一条长长的巨龙镶嵌在苍绿的山岭之上,雄伟壮观得令人心潮澎湃,旭日东升照亮了这条蜿蜒的巨龙,也照亮了每一个中华民族的子孙的脸庞。
站在长城上,每一个人的胸腔里,爱国情怀如潮水般涌来。
走着走着,身后跟着的游客越来越少,渐渐地,只剩下顾轻狂和陶修两个人,步调一致、目光坚定地继续走着。
两人只是粗略吃了些早餐,开始踏上长城后,便一路在靠喝水充饥。
从早上走到晚上,从日出走到日落,从人多走到周围无人,两人全身酸疼无比,却依旧继续走着。
夜风吹过蜿蜒的长城,拂过他们的脸庞,因为周围没有人,陶修任由顾轻狂牵着自己的手,沿途欣赏祖国美好的河山。
“好了,这一次就走到这儿吧。”陶修眺望着远处的风光,总不能把一周宝贵的时间都放在徒步长城上,走不完,更会成为心中美好的遗憾。
“我们今天,大概走了四十多公里,剩下的,每年过来走一次,直到走完,怎么样?”顾轻狂问道。
陶修点头,两道疲惫至极的身影终于离开了万里长城,拖着酸软的骨头跑去舒服地蒸了桑拿。
之后,两人逛遍了北京,看了最出名的皮影戏,吃了驴打滚、北京烤鸭、喝了酸梅汤,逛了北京的酒吧,一同走过烟袋斜街、帽儿胡同……
“好累……”陶修趴在酒店的大床上,呆呆地看着落地窗外的喷水池,低声叹道。
顾轻狂愉悦地趴在了陶修的旁边,“后天就要开始比赛了,那我们明天就睡一天,哪儿也别去好了!”
明明是留在房里休息,可为什么陶修却仿佛看到顾轻狂的眼睛闪过一丝跃跃欲试的期待。
“这……轻狂,嗯……”陶修修长的手指攥着身下的床单,承受着身上人的猛烈攻击。
“怎么了?”顾轻狂丝毫不受影响地露出一丝蛊惑的微笑。
“你不是说、说……”陶修忍着腰酸腿疼,几乎说不出话来。
顾轻狂倾下身问道:“我说什么了?”
“你不是说,今天睡、睡一天。”陶修发觉自己被骗后,已经太迟了。
顾轻狂点头,“是呀,我们还没怎么离开过这张床呢!”
陶修咬牙切齿,“可这不是、在睡觉!”
“老男人,再来一次吧。”顾轻狂就像刚刚被释放出来的猛兽,一次又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满足。
陶修在心里泪流满面,声音破碎地低吟道:“不,不要了。”
“修,你体力实在太差了,怎么办,一点儿都不满足。”顾轻狂懊恼地道。
陶修不忍看到顾轻狂失望的表情,再累也不想承认自己老,只好一咬牙,狠下心道:“轻狂,你继续吧。”
于是,陶修又一次没有办法独自下床,颤巍巍的脚刚接触地面便狠狠一软,倒了下去,惊动了熟睡中的顾轻狂。
高大的男人不着一缕,轻松地将他拦腰抱起,走进了宽敞的浴室。
这一周对于顾轻狂和陶修来说,相当于婚后的度蜜月,前几天玩疯了,两人都很累,所以晚上都是相拥着老老实实睡觉,难得“放一次假”哪儿也不去,顾轻狂怎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当然要得陶修死去活来。
之后,陶修强烈怀疑自己因为上了年纪所以体能下降才导致无法满足顾轻狂,想想也是,顾轻狂今年才二十岁,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呢!可他还不到三十,不是也该正值壮年吗?!
看来,有必要计划一系列高强度的运动锻炼一下身体了,陶修抚着下巴无比严肃地考虑着这“人生大事”。
睡了一整天后,次日早上,顾轻狂神清气爽地爬起来换衣服,出去买了早餐回来后才凑到陶修的耳边,轻声喊他起床。
陶修的眉间微皱,带着淡淡的疲惫,在顾轻狂的声音下不情不愿地睁开眼。
“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开始比赛了。”顾轻狂盯着挂在墙上的时钟道。
“什么?!”陶修一惊,立马起来穿衣服、洗漱。
结果就连早餐也只能匆匆忙忙地在的士上解决,陶修瞥了顾轻狂一眼,“你吃早餐了吗?”
顾轻狂点头,他只是随便吃了几口,因为接下来的比赛需要高强度的体能,不吃东西容易低血糖,可吃得太多又会行动迟缓,所以顾轻狂十分有分寸地吃了一点早餐。
全国跆拳道比赛的总决赛每年都会在北京举行,上一年年头,顾轻狂夺得了全国冠军奖,今年再次参赛,他依旧是许多人心中不败的神话。
比赛现场的座位分布呈环形,这样可以保证每一个座位上的人都能清楚地看到中间椭圆形的比赛台上的一举一动。
顾轻狂将陶修领到了第一排其中一个位置上,那个位置,是属于德高大学的位置,上一年坐在那里的人是吴校长,而今天吴校长没有到场,坐在那里的人变成了陶修。
“我要下去换衣服了。”顾轻狂突然倾身靠近陶修,“今年有一个强敌出现,老男人觉得我能赢吗?”
陶修看着面前身材高大的男人,毫不怀疑地点头,“轻狂一定会赢。”
顾轻狂噙着笑,重复道:“好,我一定会赢。”
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双仿若艺术家般完美的手拉住了他的衬衫,顾轻狂回头,看到了陶修担忧的双眼,陶修想了想,还是道:“别勉强,安全最重要。”
顾轻狂注意到,陶修手上的伤疤已经渐渐淡了,看来那支药膏效果不错,不用多久,陶修那些痛苦的过去,也会像这道疤痕一样被顾轻狂用幸福的记忆一一抹去。
在陶修心里,能赢固然最好,可如果胜利是顾轻狂用重伤换来的,他宁愿顾轻狂输,输赢在他心中并不重要。
顾轻狂点头,嘴角划过轻蔑的笑,他狂妄、自大,谁也不放在眼里,陶修不来就算了,既然陶修在场,他绝不可能当着陶修的面输给任何人。
这场比赛,他会比上一年的比赛更认真地对待,谁也无法从他手中夺走冠军的奖杯。
陶修紧张地坐在观众席上看着,前面一直是别人在对打,等比赛进行到白热化阶段的时候,陶修终于看到了那抹熟悉的高大身影。
穿着跆拳道服的顾轻狂高大且充满气势,虽然年轻,一双剑眉凛起,双唇轻呡的时候,没有人敢轻视他,尤其是他的名字上,还被冠上了去年全国跆拳道冠军的衔头。
顾轻狂老神在在地瞥着自己的几个对手,紧接着视线一转,直直对上了坐在观众席上的陶修,朝他展开一个自信的笑容,陶修抱着顾轻狂的外套,回他一笑。
耳边是几个女生叽叽喳喳地讨论着顾轻狂。
一个说:“那就是去年的跆拳道冠军,比去年看起来更帅了!他一出现,还有谁能赢呀!”
另一个说:“那可不一定,听说今年f市出了一个比顾轻狂更年轻的男生,跟顾轻狂一样,自从参加比赛以来从没有输过,这次两人对上,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陶修将视线转移到比赛台上,果然看见一个比顾轻狂更年轻的男生,正用挑衅的目光看着顾轻狂,而顾轻狂回给对方的,是嘴角的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