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世记忆中,宋晴天对初中的生活几乎没有什么印象。
重生后第一次去学校上课,宋晴天的心情还是很兴奋的,她想好好的回味一下校园读书的感觉。
宋晴天所在的班级是初三三班,和秦小云是同桌,走进教室之后,宋晴天奇怪的发现班级里面清一色的是女生。
“小云,我们这是女校吗?”
“晴天,你又不记得了吧,我们初三分班都是这样的,班级男女分开的,单数的是女生版,双数的是男生班,比如一班,和我们三班还有五班是女生班,二班,四班,六班是男生班。”
听秦小云这么一说,宋晴天有了一点印象,前世时候,八二年还是个相对比较传统的年代,当时学校为了防止早恋,就把男生和女生分成不同的班级。
第一堂课程是语文课,语文老师监班主任叫张玉堂,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带着黑框眼镜,身材清瘦,穿着一套洗得发白的中山服,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
宋晴天看到张玉堂,甚至想不起来记忆中有这么一个语文老师。
“今天我们讲的是《飞红滴翠记黄山》这篇课文。”
张玉堂一边说一边在黑板上面写出课文的名字,宋晴天盯着张玉堂的手,看着粉笔在他的笔下写出几个清雅隽秀的字。
“下面,同学们跟我先朗读一遍课文。”
“说起黄山,人们很容易想起徐霞客对黄山的赞誉:“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
宋晴天刚刚跟着读了一段,就觉得眼皮沉的厉害,书本上面的字开始模糊起来,脖子也酸了的厉害,她把手垫在桌子上面,脑袋趴在手臂上。
这两天太累了,跳河被救上来身体虚弱,没有恢复一点精力,又为了找回宋老太丢失的300块钱,宋晴天几乎没有好好休息,早上又起早去劝秦小飞,吃过早饭又跑了十来里路程到学校,她的精力几乎被耗尽。
朗朗的读书声音好像催眠曲一般,宋晴天的脑袋挨到手臂,就秒入睡。
秦小云拍了拍宋晴天想把她叫醒,发现她没有反应,又看了张玉堂一样,老师的一直盯着课本带同学们朗诵,眼睛根本没有朝课堂下面的学生看,这才没有继续拍宋晴天。
这是第一节课,学生们一般都精力正好,一般不会有学生走神,张玉堂多年的经验告诉他,第一节上语文课的效果非常好。
课本读完,张玉堂就发现不对劲儿,上课才不到十分钟,就有同学呼呼大睡了。
“宋晴天!”
张玉堂喊了一声,并顺手把刚刚写字用的粉笔头朝着宋晴天头上扔去。
那个年代,老师们都是一流的暗器高手,一个粉笔头百发百中的能击中学生的脑袋。
粉笔头在宋晴天头上反弹回来,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张玉堂问秦小云:“宋晴天是生病了吗?”
“老师,我不知道。”
“快叫醒她。”
秦小云推了推宋晴天的肩头,宋晴天依旧没有动静。
秦小云说:“老师,宋晴天前天掉进河里了,这两天没有休息好,可能是太困了。”
张玉堂看了一眼睡的死气沉沉的宋晴天,抬起头说:“继续上课。”
张玉堂不是偏袒宋晴天,而是他明白现阶段乡镇的教育状况。
男女平等待的口号喊了很多年,可是在乡下,女孩子能读完初中的并不多。就说三川镇初中,虽然是三个女生班,三个男生班,可是女生班每个班级才30多个学生,男生班级就有50多个同学。
就算说读完初中,也很少有家庭让女孩子继续读高中,甚至上大学
他了解宋晴天的家庭,没有父亲,只有一个寡妇母亲,母亲能让她来读书已经很不错,但是一个没有男人的家庭,宋晴天肯定要帮家里做很多家务活,能在课堂困成这样,一定是有特殊原因。
宋晴天的学习在班级也是中下游,就算她好好学习,能考上高中,家庭原因也不一定让她读下去,既然困,那就多睡会儿。
第二节课还是语文课,张玉堂依旧没有叫醒沉睡中的宋晴天。
在同在一个班级的杨雨婷可不这么想,她就是觉得老师袒护宋晴天,为什么她上课可以睡觉?
其实,在宋晴天熟睡的梦里,正梦到前世的杨雨婷和赵庚举。
梦里,前世中,年近四十的宋晴天头发花白凌乱,杨雨婷正捏着她的嘴巴,呵斥赵庚举给她嘴里塞安眠药,然后灌水。
梦里,杨雨婷对着恶毒的笑着:“宋晴天,你马上就要死了,你的钱,你的房子,你的事业,你的男人,都是属于我的了,你拼命奋斗又如何?到头来不还是所有东西都是我的,你这个笨蛋,蠢货,只会为我做嫁衣吧!”
梦里,杨雨婷长着血盆大口嘲笑她:“宋晴天,你以为你很漂亮是吧,什么都跟我抢,连男人都跟我抢,我给你镜子你看看你的样子,你脸上全部都是斑点,血疤,你看你的头发,干枯,花白,和一个老太太有什么区别?都是我在你房间里,饮食中放了水银,你没想到吧!哈哈哈……”
梦里,杨雨婷的嘴巴靠近她的耳朵,“宋晴天,我告诉你,是我让你的孩子流产,你才一辈子不会有孩子,是我烧死了你的妈妈,你对我不仁不义,这是一报还一报。”
宋晴天彻底的爆发了,她用尽全力,大声的吼叫:“杨雨婷,你这个心狠手辣,十恶不赦,阴险狡诈,恶毒疯癫的贱女人,你不得好死!”
张玉堂正在讲课,突然看到宋晴天闭着眼睛站了起来,指着面前的空气痛骂一阵,然后又坐了下来,呼呼睡着了。
手中的课本都差点被宋晴天的突发状况给吓掉了,同学们一个个惊奇万分的盯着宋晴天。
杨雨婷气的脸色发白,直接冲过去,一把揪住宋晴天的衣服,“宋晴天,问和你多大的仇恨?你做梦都在骂我!”
宋晴天被杨雨婷的河东狮吼给惊醒了,睁开眼看着杨雨婷凶狠的瞪着自己,有点不知所措的问:“雨婷,你咋了,揪我衣服做什么?”
“宋晴天,别装蒜了,我招你惹你了,你为什么骂我?”
“我骂你?我什么时候骂你了?我咋不知道?”
宋晴天环顾了四周,同学们都一副惊吓过度都样子,老师张玉堂也瞪着疑惑的眼睛看着她。
宋晴天猛然想起来梦里最后骂人的情景,难道我梦里骂的话喊出口了。
此刻,看到杨雨婷一副恼怒的样子,脑海中浮现她在梦中折磨自己,羞辱自己的景象,不由得心生一计。
“杨雨婷,你说说我骂你什么了?你给我说一遍,我真不记得了,我想我可能并没有骂过你。”
杨雨婷揪住她不放手,“宋晴天,你刚刚骂我是个心狠手辣,十恶不赦,阴险狡诈,恶毒疯癫的贱女人,骂我不得好死!全班同学都听到了,老师也听到了,你还想狡辩?”
杨雨婷话音刚落,就引来同学们一阵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