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这时候,在周玫的眼前,伫立着一具光裸着的男性躯体,钢筋铁骨般的结实峭拔的胸膛。大腿是那样的突出挺拔,肌肉迅速地收缩到背面,隐藏了起来。
她将头朝床下看着,眼睛望着那腿,腿上有一些粗壮而疏落的汗毛,漆黑的从蜜色的皮肤里生出。他像大鹏展翅一般俯冲下来,嶙峋的骨头几乎要突破白而粗糙的皮肤。大刚粗鲁地将身体重重地压下去,周玫松软的身子像是迎了上去似的。
她接触到温热的粗糙的如麻袋一般重的他。
大刚慢慢地进入她的身体,他的肉棒如同他的身体一样巨大有力,当他挤压她时,周玫感到自己原始的本能像火山喷发般喷发了。随着他狠狠下压的动作,骨头在她雪白的皮肤上活动。他把一腔滚烫的光与热传达给了她,她什么也感觉不到,只觉得体内嵌入了一根烧红了的烙铁,烙铁在里面按捺不住搅动着。火红的烙铁跟涌冒而出的汁液碰到了一起激起漫天水雾,就连身体的疼痛也成了无法言语的发泄和快乐。周玫自己努力地分开双腿,她现在完全受到这个男人支配了,她觉得这个男人是个能带给她快乐的人,他天生就是个能取悦女人的专家。周玫被这种奇妙的感觉刺激得很兴奋,这和她以前所经历过的是不同的,她发现了一个新世界,一个使她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快乐的世界,她觉得自己彷佛站在一个新大陆上,在大刚的引导下慢慢进入一个美妙的世界。
渐渐地周玫忽然轻松起来,不再气喘,呼吸均匀了,迎合着动作的节拍。可一旦等他停止了,那种灼热的感觉消失,她的体内又一阵空虚,说不尽的期待,期待他重新冲刺起来。一旦抽动起来了,则连心肺都燃烧了起来,几乎想翻倒到地上打个滚,扑灭周身的火焰。大刚大张着嘴粗重地喘息着,或慢或猛地插剌着她,咬她的奶头、挤压她柔软的胸膛,每个动作都那么恰到好处,直到精疲力尽。
大刚猛狠准确的动作淹没窒息了周玫,他们的躯体自己在动作,两具躯体的动作是那样的契合。他每次升腾起伏都那样轻松自如而又稳当,不会有半点闪失,似乎这才是他应有的所在,而躺在下面的她挺腰展胯焦灼的等待。当他狠狠地侵入时,她才觉心安,沉重的负荷却使她有一种压迫的快感。他们所有的动作都像是连接在了一起,如胶如膝,难舍难分,息息相通,丝丝入扣。他在她身上滚翻上下,她的胸脯给了他亲爱的摩擦,缓解着他皮肤与心灵的饥渴。他一整个体重的滚揉翻腾,对她则犹如爱抚。她分明是被他弄得疲累了,压得几乎挺不起腰,高举的双腿在打颤,可那使人发疯的动作却一次也没有中断。
周玫翻过身来,伸开胳膊,骑坐在上面。她湿漉漉的阴阜对着他紧挺起来的那根肉棒插进去。她看着他的脸,他不相信地瞪着她的下面。她凑动丰腴的屁股吞纳了他硕大的龟头,她的手掌还捏着他的肉棒,手指触碰着他的阴毛,不停地绕动着。她碰到了他的阴囊,捏摸着它,即使他已经插入了,她也不放手。最后,她放开手,完全让他自由进入了。他长驱直入,她身子往后仰,脑脯朝前挺,觉得这时候整个人都融化了。他的手却像钳子般挟住她的身子不允她滚落,周玫像是被一个巨大而又无形的意志支配着,操纵着,一遍一遍动作着,将自己的身体压落,抛起,一遍又一遍,无尽的重复,一遍比一遍激越,让他来不及喘息。从末有过的体验从灵魂深处密密麻麻地升腾而起,那种舒心悦肺的快感如平静湖面的一圈圈涟漪,一波一波荡漾开来。
他的嘴张开,发出一声欢快的喊叫,其中也含着某种按奈不住的呻吟。周玫身子在他身上动着,越来越粗野,越来越快,他的身体只能是被动地反应,一震,又一震。他的手指深深抠进她的肉里。周玫一声尖叫,她腾出一人手拍打着他的大腿,像在骑马一样。大刚沙哑地叫喊,他微微抬起身体。周玫觉察到他的反应,更用力地向他压下去,心里充满了得意。她从来没有尝过征服男人的胜利滋味,用获得一个男人身体的方式来获得他的心灵。她的年龄本已过了这个阶段,但在这里,所有的时间都停顿了。
周玫觉得快乐极了,肌肉绷得紧紧的,腹下的抽动预示着她极度的满足,她在等待着他最后的喷射给她带到极点。大刚没有让她失望,当她等着达到满足时,他的右手从她的腰移到了右乳房上,死死地捏紧它,几乎使周玫忍受不了,然后他弯起指头,在她的乳沟里用力掐,留下五个红色的指甲痕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同时,他顶起她的身体肉棒紧挺起来,她阴道壁紧缩,性欲亢进的痉挛刺激了他的高潮,以至于他在她达到高潮后几秒钟内就射精了。
周玫浑身发软地趴在他身上,过了一会儿才使自己恢复过来,她感觉自己像换了另个人,一种获得新生的感觉。看着身边的男人,她明白他把她征服了。哦!
他可真棒。尽管在她的心里千万个不愿自己被男人征服,也不喜欢专门一个男人对她的专制,不喜欢自己的生活被打乱,但她觉得从此之后她离不开男人,她已堕落入到这个奇特的美妙的游戏之中,她已无法抗拒男人那魔鬼般的魅力,男人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快乐。
那天,周玫等不到儿子方舟放学便提前地离开了学校,她急急忙忙地回到家里。现在,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了,她完全乱了方寸。这时候家里肯定没有人,她得先把事情清理出个脉络,即使是一桩罪行,她也要自己先搞清楚,即使是自己犯了过错,她也想弄清楚错在那里?这个过错将会对她、她家今后的生活能有多大的改变。大刚的精液鲜活地残留在她的里面,她只想洗个澡,把那些偷情的痕迹彻底地清洁干净。一路上,她觉得周围的一切,哪怕是往日的一片旧叶子,都有一种让她觉到陌生的新面孔,似乎在提醒她注意,生活随时都在诞生美好的东西。回到家里,她做的第一件事就先照了照镜子,镜子里的形象让她大吃一惊。
她从不认为自己是个春光艳潋的美人,只能说长得好看并且气质出众。但现在镜子里的她嘴唇丰满红润了些,眼睛也大了一圈,闪闪地发着光,颧骨耸得更高了。
头发丰茂泛着健康的光泽。这一场兴奋,这一切放纵,给了她一种特别的影响。
她更漂亮了。她重塑了自己。这让她一阵喜悦,又有一点害怕。
她回到了客厅的沙发,闭上眼睛,把头靠到沙发背上。刚才性欲高涨时的力量使她自己都惊讶不已,她想这实在是因为郑大刚的缘故,她的反应是多么的强烈呀!这时,郑大刚的微笑马上浮现在她的脑海。他的微笑给人一种暖融融的感觉,也许她最初的喜欢就是从他的微笑开始的。周玫仍旧不能相信这事已经发生了,她居然跟年轻的同事做爱了,尽管她的唇,她的脸颊,她的脖子,她的手,都在提醒她回想他的拥抱和亲吻。她还觉得这一切难以置信。自从她的情爱意识觉醒,除了方文峰的怀抱,她还没体会过别的。她有时能够通过异性的目光明白,愿意跟她做爱的不止丈夫一个人。但她从没过多想过这个。她觉得这些能这样包迷迷地注视她的男人也会色迷迷地注视着其她的女人,因此觉不到特别的有针对性的危险。此外,她也感到索绕在她周围的那股拒绝丈夫以外的男人的力量不在她心里,而是在她的上空。她想也许这是老天不许的事,因此也没多想过。想想她已经跟一个年轻的男人偷情了,她已经出轨了喜欢上一个男人,这样会妨碍丈夫、儿子,以及由他们共同组成的家庭么?她的回答是否定的,既然不会,为什么不打开感觉的闸门,让自己的感情得到慰藉欲望得到满足呢?
方文峰回到家时总是习惯用钥匙开门,但今天他才掏出钥匙插进锁眼,门便开了,却见周玫笑吟吟地开门迎接他。他习惯地将提包放到冰箱前,见周玫穿了一件粉红色的睡裙,大圆开领的,露出白亮亮的脖颈。他说:“女人,我饿坏了。”
“马上就好。”周玫说,就转身往厨房去,文峰见她一条柔软的腰摆得如风吹拂,丰腴的屁股扭得万种风情,心头一热,跟随着她进了厨房,他扳住她的肩头,在她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转身看着周玫做的饭,胃口大开,伸手拣了一块肉扔进嘴里。“你去换衣服,方舟回来我们马上开饭。”周玫说,方文峰笑眯眯地看着她,他敢肯定周玫睡裙下面没穿任何衣服。隔着白底碎花的棉布能看见她的乳头突出着。他咽下口中的肉,将周玫重新抱进怀里。他热烈地亲吻她露出的肌肤,心想,这才是真正的女人,她为你做好佳肴,穿着性感的衣服站在餐桌前等着你。
他吮吸着她口里清冽的口水,双手伸到她的背后,撩起她的睡裙。他的手立刻像两匹脱缰的马儿,在周玫细腻光滑起伏的屁股奔跳。他两手握住她结实的臀,直到她发出呻吟。
当他的手探进到她内裤时,周玫大吃一惊,尽和她已经洗过了澡,但她不知文峰能从那隆起的阴阜里检验出什么?她拿开他的手,强做出笑容:“都老夫老妻了,还没么好色。”文峰怏怏地抽回手,转而他又嘲笑了自己: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跟他一样。方舟回来后,周玫指指餐桌上的饭,要他洗手后趁热吃。方舟深深吸口气,然后他说,这屋子里有股特别的味道。餐桌上的周玫心头一颤,以为让儿子嗅到了什么?文峰问:“红烧肉的味道?”
“是女人味儿。”方舟调皮地说。文峰又问:“女人味儿是什么味儿?”
“是男人在家庭中一嗅到就会感到幸福和满足的味道。”方舟手扶着椅背继续说,“饭菜的香味儿,被单干净的味儿,化妆品淡淡的香味儿,我说不好,很复杂的。”
“说不好就先吃饭吧。”文峰搁下筷子催促他。
“好了好了,别浪费时间。”周玫说,方舟手也没洗就上了餐桌。周玫看着儿子嚼东西时的神情,像个容易获得满足的大孩子。他裸露出来的手臂,随着使用筷子伸动不时有条状的肌肉隆起。她看他的后脖梗,发线修剪得十分整齐,他的脖子偶尔和干净的衬衫领子接近,偶尔低头时,它们又分开,无论怎样都给人清爽的感觉,这是个整洁的男孩。“妈妈,下课后我们跟郑老师一起打球,他还问起你了呢?”听儿子这么一说,周玫不禁心虚了起来,她望望文峰,他已吃完了饭在沙发剔着牙签看电视。周玫问:“他问什么?”
“问我们的家,问爸爸,妈妈,郑老师刚来的,你怎跟他那么熟?”周玫涨红着脸连忙说:“也不熟,妈妈跟他学打乒乓球。”
“郑老师的篮球也不错。”方舟赞许着,他伸出左手,朝周玫方向张开,然后做了个投篮的姿势,又收回来。周玫想,他的手很大,手指很长,但他的手却很柔软。
“他还问你跟爸爸的感情怎样?”方舟继续说,周玫惊讶地望了望客厅,见文峰并没注意到他们的谈话,她说:“你别跟他乱说。”心头却一阵地慌乱。方舟似懂非懂地点头,离开了餐桌时突然附在周玫的耳根说:“我们班的女生许多都喜欢他。”周玫挥手打了他一下,她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而心里头却泛蜜般地甜滋滋的,直到在厨房里洗涮着碗碟时,她脸上还荡着笑,嘴里哼着一首时下流行的爱情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