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下来,郝教授的眼睛都瞪圆了。
这可真是活久见了。
他很想问一问对面那俩姑娘:“你俩是饕餮变的吧?”
这也太能吃了。
郝教授暗暗瞅了眼自己的钱包,很担心一会儿付不起饭钱面子挂不住。
好在颜华并没有想要宰郝教授一顿的打算,吃饱喝足后,她借着去洗手间的空档,就已经付完账了。
回来后颜华还带回了账单对着郝教授笑了笑:“我们俩是吃播,打了单子,饭钱是可以报销的。”
颜华高深莫测的一笑,给了郝教授一个‘你懂的’的眼神儿。
郝教授就开始自动脑补他们工作时走公家账吃喝时的样子,还有那句很是经典的“公家的不吃白不吃”的话。
郝教授:......
郝教授眼神颇为复杂的看了颜华一眼,余光没有错过一旁秦舒雅脸上一闪而逝的惊讶。
他这才反应了过来,人家这是一番好意,只是不想让他难堪才这么说的。
郝教授心中熨贴,看向颜华的目光柔和了不少。
饭后,三人喝着果茶开始讲起了当初那场“事故”的细节。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两小时,郝教授的面色越来越沉。
最后,他沉默了良久才说道:“这事情我会进一步去调查,你就别再牵连进来了。”
颜华垂眸,把玩着手里的杯子幽幽道:“我可能早就卷进来了,而且事关老师父女,事关那么多的同事,我想亲手找出真相。”
颜华声音很轻,但却很坚决。
郝教授有些诧异的看着这个小后辈。
这一刻起,他才真正高看了颜华一眼。
虽然他对相师的印象向来不好,可眼前的这一个却是与众不同的。
他仔细观察了她这么久,可以确定她品性不错,不是奸猾之辈。
郝教授为自己之前暗暗揣测她隐瞒了修为,大难来时抛下了所有人逃跑的龌龊心思愧疚了下。
人嘛,下意识都会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旁人,这是常态。
他也不能免俗。
说好听点儿,这叫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算是强行往自己脸上贴金吧。
颜华坚持要参与调查真相,郝教授对她的观感彻底变好了。
如果他料想的不错,这件事情真的跟那件事有关。
那么,眼前的小后辈要是被牵扯其中,意味着会承担无穷尽的危险。
郝教授还想劝退,颜华却执拗的不撞南墙不回头。
郝教授没办法,只好勉强同意了,但却一直在叮嘱她注意自身安全。
......
与郝教授分别,颜华带着秦舒雅回家,恰巧赶上晚饭。
开了今日份的直播富人豪奢生活,秦舒雅回房去修炼,颜华转头去了地下书房。
这里的书她基本都看完了,但却还没有彻底消化掉。
有夏母的提点,对她助益很大。
眼见着可能要出远门了,颜华打算再努力一晚,将最后一点儿藏书彻底吃透。
在颜华看来,这里面哪怕有一本她看不懂,都不算出师。
她的标准显然比夏父夏母的预期高多了。
夏母看着闺女这么上进,是又心疼又骄傲,她索性拿了公司的文件到地下室陪着闺女一起用功。
早上六点半的闹铃响起时,颜华这边恰巧看完了最后一本线装本的古籍。
合上最后一页时,颜华的脑中响起了熟悉的一声“叮。”
“叮,宿主触发隐藏任务:博览群书(已完成)。”
“恭喜宿主获得天师完整传承一份(可带离)。”
看着可带离三个字,颜华的眼睛一亮。
这份传承可真是太让人惊喜了。
可带离,就证明这一份传承与《高级冥想法》一样,在其他的世界可能也能派上用场。
也许不是每一个世界都可以,但也相当实用了。
不说其他,就是这一身相师的本事,就足够她为自己的生命安全添砖加瓦了。
颜华嘴角微翘,显然心情很好。
没想到这一次的隐藏任务这么简单。
颜华的“简单”等同于几天内让一个文盲学完小学到大学的所有课程,不说最后要考个满分,最起码也要达到一个优的程度。
也就是百分制的考卷,必须拿到起码85分的成绩。
就这样,她还一脸轻松的伸了个懒腰,意犹未尽的念叨着简单。
9001都有些看不下去的吐槽了一句:“果然学神豪横全无人性,这可让学渣们怎么活?”
怎么活?
大佬哪里会考虑这些?
目前有了夏母被暗算一事,还有了她的提醒,夏父夏母都有了戒备,颜华离开也放心多了。
只是昨天学校出现了“学生实验失误险些烧了教室,毒烟致使前去上公开课的校领导和一群学生都昏迷留院观察的事件。”
夏母觉得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她派去看护闺女安全的保镖,昨天都被支开了,这也未免太过于巧合。
夏母现在几乎到了草木皆兵的程度,严重怀疑这事儿是冲着闺女去的。
闺女回来就要用功学习,她一直欲言又止的没有打扰。
但现在闺女将她的最后一本藏书都看完了,她觉得有必要找闺女谈谈了。
夏母忙碌了一宿,有些疲累感,暗叹岁月不饶人,她终归是老了。
叹过一句,有些黯然,为的却不是逝去的容颜,而是担心自己不如当年,怕是护不住闺女,护不住这个家了。
夏母有些后悔,这么多年的躲躲藏藏,隐藏身份,偷来了二十多年的安逸,却终究是镜中花水中月。
要来的,迟早要来。
因果轮回,报应不爽,谁也躲不掉。
夏母想到了夏父,她并不后悔。
但看向闺女时,夏母的眼中却掩藏不住愧疚,是他们夫妻连累了她。
夏母心情复杂的又与颜华谈了一个早上。
学校再次放假了,颜华不需要赶时间去上学。
这一次谈话后,夏母没有再阻止颜华的决定。
看着闺女远去的背影,回想着闺女刚刚的那句:“妈,你跟爸有你们的路,你们的人生,我也同样有呀?未来的路,就让我自己决定吧。”
夏母轻轻一叹:“是啊,个人有个人要走的路,孩子长大了,不需要躲在我的羽翼下寻求庇护了。”
说着,夏母转身上了楼,那个背影有些萧瑟,好似瞬间苍老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