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书杰在小鬼子兵营巡视一遍之后,战士们打扫战场已经结束。15匹驮马和6匹挽马以及7匹战马,全部用来拉车和驮运物资,把能都带走的东西全部带走。然后利用50枚手雷在整个营区设置了诡雷,天sè已经放亮。
恰在此时,赵梅燕jǐng卫连的战士飞马而来:“报告首长:蓟县方向出现大队小鬼子,距离这里还有五公里,请指示!”
“你马上回去通知jǐng戒的战士们立即返回,向古北口方向全速全进!”白书杰:“兄弟们,前面枪炮声已经停止,战斗应该结束了。没有必要在这里继续和小鬼子纠缠,带上战利品沿着大路全速前进,我们回家!”
战斗的硝烟还在清晨的空气中弥漫着,但是古北口已经恢复了沉寂。钟桂堂率领的先头部队正在大路边休息,两个新兵连正在整理战利品。
白书杰来到钟桂堂身前低声问道:“怎么回事啊,炮声继续了十多分钟?”
“没事儿,我们把小鬼子的堡垒给轰塌了,让他们今后也忙活一阵子。”钟桂堂终于睁开眼睛:“战斗比喜峰口简单多了,小鬼子没有想到从他们身后出现敌人,根本没有丝毫防备。还没有等到他们反应过来,就已经全部完蛋了。”
“好家伙,幸亏我们是从内部发起攻击。如果从我们承德方向进攻,那可糟糕了!小鬼子东西两个侧峰要塞,竟然有6门75mm山炮、8挺重机枪和16挺轻机枪虎视眈眈!可惜这些武器都瞄准北面,没想到我们从南面上来,没费吹灰之力拿下了要塞。”
“走,重机枪给赵政委的jǐng卫连装备三挺和一个战役基数的子弹、手雷,其它的到时候再说。”白书杰在马背上看了看险峻的古北口,然后催马飞驰而去。
此处不是久留之地,千余人一路翻山越岭向东北赶路四十里,然后就地休息四个小时然后继续赶路。一直到晚上六点半点左右,滦平县城终于在望。
大路上一匹胭脂sè的宝马和一匹银白sè的宝马卡在大路中间,马背上端坐两位英姿飒爽的女将军。
白书杰一看这两人就心头激动,结果还没等他说话,身后一马飞出,仿佛一阵旋风卷了出去。
除了萧腊梅,没有人会这么火急火燎的:“两位大姐,想死你们啦!”
大路上不是别人,银白sè宝马上面坐着赵金喜,胭脂宝马上面正是甘彤!因为王心兰他们的前锋出发之前,就已经发出电报,通报了总司令的行军路线。
赵金喜得到消息,想到这一次好像有客人要来,自然必须先睹为快。甘彤心中更是七上八下,也不甘后人,因此两姐妹连夜赶路,从承德联袂而来。
拿下南天门之后,王心兰再次发出了平安电报,所以赵金喜和甘彤就一直在大路上等着。
“腊梅,都是大姑娘了,还这么不稳重。”赵金喜似乎是在教训,但更多的是骄纵:“不是说有客人来吗,你看你像个什么样子!”
“哦,对对,真的有客人来了!”萧腊梅这才想起身后还有别人,因此回头叫道:“梅燕姐姐快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赵梅燕老早就看见了赵金喜和甘彤两个人,只不过没有介绍,她也分不清前面两匹宝马上面,到底谁是谁!现在萧腊梅牵线线搭桥,她立即催马上前。
“听说有一位本家的妹子要过来做客,我可是在这里等了一天一夜了!”赵金喜催马上前几步说道:“莫非来的就是本家妹子不成?”
“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地赵副总司令啊?”赵梅燕顿时明白这位就是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巾帼英雄赵金喜,因此赶紧跳下马背立正敬礼:“报告首长:赵梅燕前来参观学习,请指示!”
客人下马,赵金喜自然不能在马背上端坐,只好也跳下马背,赶紧上前抱住赵梅燕双肩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口中一个劲的说道:“什么首长不首长,指示个啥呀?快把这一套收起来。啧啧,果然不愧是我们赵家出来的,长得真俊呐!好妹子不要拘束,我们都是一家人!”
这个时候,甘彤也跳下了马背走过来:“你们两姐妹这就算是把我们都忘记了?甘彤迎接来迟,还请赵家妹子不要见怪!”
赵梅燕可不敢怠慢,虽然被赵金喜抱着双肩不能敬礼,但口中说道:“甘司令,您快别这么说,梅燕可领受不起。在您面前,我就是一个小学生,今后还请您多多教诲才是!”
甘彤笑着说道:“什么教诲呀,听说妹子一出山就是团长。我那会儿手下不过三十来人,都是瞎胡闹而已。”
几个女人忙着套交情,白书杰早就觉着百无聊奈,只好怏怏的带着部队继续向前。反正这里已经是承德jǐng备第一师的西山口要塞,安全不是问题。留下一群女人在后面叽叽喳喳,大部队越过哨卡王滦平县进发。
钟桂堂带着先遣营,都已经司空见惯,自然没有什么特殊感觉。新兵连和赵梅燕的jǐng卫连虽然觉着很稀奇,但这些都是大人物,那绝对需要目不斜视,保持军风军纪才行。
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三十多个小时几乎是不眠不休,一口气就是接近七百里。人还不说,除了有限的几匹宝马以外,其它的马匹差不多全部累趴下了。
钟桂堂率领的侦察连战士还无所谓,赵梅燕本人和她的jǐng卫连、jǐng卫营的新兵连战士们,一个个都觉得骨头要散架,全身无处不痛。现在终于知道了什么叫打仗,什么叫行军。
晚上十一点,白书杰终于找到机会和赵金喜、甘彤碰头:“你们这两个丫头怎么回事儿,为什么同时离开承德?不知道现在情况微妙,你们一同出现会增加危险?如果你们两个人稍有闪失,知道是个什么后果吗?”
“我们是昨天晚上后半夜秘密前来的,既然一起过来,那自然就有紧急大事要和你说!”赵金喜严肃地说道:“你也知道,张家口那边的抗rì同盟军,自从拿下沽源之后,就和我们成了邻居。稀奇古怪的是,他们昨天派人到承德,他们竟然想要我们的丰宁县和多伦县!”
甘彤接口说道:“驻守丰宁、滦平两县的,是我们热河jǐng备司令部去年根据你的命令,专门组建的特别民兵第一师三个团和一个jǐng卫营一万余人。驻扎多伦的,是我们jǐng备第一师朱幼鹏的第十六团。”
“南方zhèngfǔ下令解散抗rì同盟军,交出张家口,那个什么冯总指挥据说无路可去,所以就打我们的主意。如果我们放弃多伦和丰宁,整个西面就没有丝毫回旋余地。这种事情我们两个人可不敢拿主意,所以这才迎上来见你。”
“这怎么可能?简直岂有此理!”白书杰一听就火冒三丈:“虽然对他们积极抗rì,我们可以表示完全支持,但要我把地盘让出来,那绝对不可能!”
白书杰倒背双手,在原地来回转了几圈,这才说道:“这种事情我不好出面拒绝,不是不给他们容身之地,因为他们属于南方zhèngfǔ序列,随时都要听从南方zhèngfǔ的调遣。而我们是南方zhèngfǔ宣布的叛军,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此事没得谈!”
“还有,从他们的冯总指挥以下,都是南方zhèngfǔ要员,来到我们的地盘以后,到底谁听谁的?我怀疑这是在和南方zhèngfǔ唱双簧,图谋我整个热河地区和我们热河方面军!那个冯总指挥从来就没有坚定的政治立场,号称倒戈将军。你们只要记住这些,就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甘彤仍然有些吃不准:“具体如何答复比较好?如果按照我们的一贯立场,执行针锋相对,寸土必争的立场,毕竟他们也勉强算抗rì的队伍,太生硬只怕不好?”
赵金喜已经品过味儿来了,这时微微一笑:“我知道了,其实回答他们也很简单。有我们这个前车之鉴,他们就有后事之师。为什么要找我们要地盘?直接向我们学习,宣布脱离卖国反动zhèngfǔ不就行了?只要脱离了,还交什么地盘,还解散什么队伍?”
“啊,姐姐这么一说,这其中还真有yīn谋!”甘彤也不是傻子:“他们现在可以让出张家口、沽源和化德县这么大的地盘,如果我们把丰宁、多伦借给他们,到时候南方zhèngfǔ一个命令,他们还得让出去!下一步就该找我们借承德和赤峰了!”
白书杰点点说道:“就按照金喜的话应付他们,甘彤出面才合适,毕竟你才是热河jǐng备司令。现在是别人找你要地盘,和我们没啥关系的,你说是不是?哈哈哈!”
甘彤瞄了赵金喜一眼,又对白书杰翻了翻白眼:“那有啥?恶人让我来做就是了,你们两个尽管躲在后面装好人!姐姐,我们还是连夜赶回去,大白天不合适也不安全。”
赵金喜心知肚明,甘彤肯定不会让自己一个人留在白书杰身边,然后搞出什么近水楼台的事情。所以她闻言一笑,起身就走。
送走了两个让他揪心的女人,白书杰再次陷入沉思之中。虽然身心俱疲,却怎么也没有睡意。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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