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八章 惩罚
第七百一十八章惩罚
几个人分头寻找,毕云涛直往苏堤而去。照张嬷嬷的说法,雪姐姐到杭州之后的唯一一次赏景便是昨日在这苏堤一线,若她是主动出来的,便定是在这条线上了。
出门的时候已是暮时,苏堤之上早已是人烟稀少,白日的热闹场景皆已不见了。走在苏堤之上,湖面吹来的微风带着阵阵凉意,让毕云涛心里冷飕飕的,与昨日上午的心情乃有天壤之别。
一阵悠扬而又洪亮的钟声自对岸遥遥传来,看时辰,这应该便是西湖十景中着名的南屏晚钟了。
南屏山麓多岩石洞穴,以净慈寺为首的大小寺庙在暮时敲响晚钟,在大小洞穴中形成共鸣,飞向西湖上空,直达西湖彼岸,碰上对岸由火成岩构成的葛岭,再回音迭起,便形成这有名的南屏晚钟。
毕云涛此时心急如焚,哪里还有心思去听这什么钟声,脚步不停,眼光四处顾盼。
这苏堤虽长,有无人迹却是一看便知,毕云涛走了一路,哪里见着雪茹月的影子。
这算是怎么回事?本来应该是雪姐姐带队出游的,怎么这当口儿,带队的却玩起失踪了呢。他心里感叹。
连穿苏堤六桥,却是越走心越冷,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更何况是活人呢?
“雪姐姐,雪姐姐……”反正是天色已晚,也不怕人听到,毕云涛便扯起嗓子大声喊叫起来:“雪姐姐,雪茹月,雪茹月……”
眼见着已到了灵隐寺崇恩显亲禅寺前,却仍是没见着人影,毕云涛越发的冰冷与绝望。
天色已暗,灵隐寺崇恩显亲禅寺中早已是香客寥寥,毕云涛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拉住一位扫地僧道:“请问小师傅,你们这寺里还有没有女施主?”
“阿弥陀佛。”那和尚急忙宣了一个佛号道:“施主不得胡言乱语,本寺乃是佛门清净之地,哪里会有那等秽物。”
丫的,女施主便是秽物么?你这和尚心思也不知道在哪里。毕云涛正待转身离开,却听那和尚道:“药王殿还有一位虔诚的女菩萨在上香,也不知道是否施主所寻之人?”
还有人?毕云涛顿时来了精神,问明了药王殿的方向,便急匆匆奔去。到了大殿门槛前,却见一位身姿丰腴富饶的女子,正恭敬地跪在五百罗汉架前叩首上香,虔诚地让人不忍去看。
上帝啊,佛祖啊,感谢你们,终于让我找到了,毕云涛一屁股坐在那门槛上,望着雪姐姐,又好气又好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雪茹月闻听背后的动静,见一个人坐在身后,天色已暮,却是一时看不清楚,吓得大叫了一声。
毕云涛又是生气又是好笑,没好气地道:“叫什么叫,赶紧拜完你的菩萨,跟我回家。”
雪茹月听到他的声音,欣喜地道:“毕云涛,你怎么来了?”随后脸颊又浮现一抹红晕,“什么跟你回家,在这佛堂前你怎能说出如此轻薄之言?让佛祖听到了可就不好了。”
脸颊上的红晕娇艳如花,好不美丽,让这寂寥黯淡的佛堂充满了别样的光彩。
毕云涛叹口气道:“雪姐姐,我不知道佛祖听到了会如何,但我知道你这次的不辞而别,可是让我们好生担心。”
“呀!”雪茹月这才发现,天色不知道在何时已经暗了下来,“怎么都这般时刻了?”
毕云涛有些晕眩,连忙拂了拂额头,拜个菩萨佛祖而已,至于用得着这样舍生忘死么,怎么连天色暗了下来都没发现?
自从接管家族生意后,这还是首次做出这般错事,雪茹月脸上忍不住一红,“我只是出来上香拜佛,一时忘乎所以,没想竟然都这么晚了,将你们担心了。”
见毕云涛沉默不语,不用想也知道毕云涛现在很生气。雪茹月也明白这确实是自己过错,低着头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来到毕云涛的身边,拉着他的手,小声的道:“涛哥,你莫要生气,我下次再也不会让你担心了。”
这一声涛哥叫得毕云涛很是满意,不禁有些飘飘然,但想到这件事非同小可,急忙板起脸,道:“雪姐姐,你晚一会儿不要紧,但至少要先通知我们一下吧。要来上香,我们陪你便是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着急,差一点我就要去报官了。”
“我知道错了。涛哥,你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雪茹月撒娇道,反正这里也无外人,叫他涛哥也不会被人听了去。
“哼。”毕云涛哼了一声道:“看在你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这次就暂且饶了你,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惩罚你以后称呼我为涛哥。”
“啊?”雪茹月哭丧着脸,脸蛋的红晕也更深了几分。“能不能打个折扣啊。这里没有外人,让人家叫你也没什么,可要是要当着外人的面叫你涛……涛哥……人家怎么叫得出口。”说得最后,声音小得可怜,饶是毕云涛离得近,还差点都没能听清。
毕云涛深知一口不能吃成胖子的这个道理,需要徐徐渐进,于是装作沉思,沉吟了片刻,道:“那就如你所言,以后我们独处的时候要叫我为涛哥,如此我便原谅你了。”
“那个……”雪茹月脸颊红润,还想要在争取一些,却见毕云涛目光一寒,道:“你要是在讨价还价,待一会儿回去后,我就不帮你跟夫人圆谎了。对夫人实话实说,让她打你的板子。”
“啊?娘亲也知道了?”雪茹月满脸苦涩,顿时没了想要讨价还价的心思。
“那你认为呢?”毕云涛玩味儿地道:“迟迟不见你回来,这么大的事情,想瞒也瞒不住吧。这下回去可就有好戏看了。”最后一句话,明显带着幸灾乐祸,一副看好戏的口吻。
可恶的浑蛋!见毕云涛这副模样与口吻,雪茹月在心中暗骂一声,这个浑蛋明显是在威逼利诱,以此来逼迫自己就范,好乖乖地让自己叫他涛哥,这个浑蛋属实可恶。
“那,那我们就说好了。”雪茹月眼神躲闪地道:“你帮我在一旁圆谎,成功安抚住娘亲,我便在你我二人私底下独处的时候,叫你涛哥。”最后的涛哥二字,细如蚊音,扭扭捏捏,与刚才认错时的干脆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