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宫殿、议事大厅。
厅内,众臣皆在,且相互言谈、议论、争辩,整个大厅热闹至极、犹如市集、更如炸开的一锅粥:
“爱达理怎会……”
“听说是因为调查大王被害一事……”
“是野亲王亲自下的命令……”
“野亲王到——”
通报声破空而来,刹那,整个大厅瞬间恢复安宁。
上一秒、喧闹至极,这一秒、平静无波。
踏踏踏!
拓跋野大步走来,穿过众人、直上最高位、折身而坐。
厅内,众人齐齐起身、拱手行礼:
“参见野亲王!”
“继续说。”
拓跋野端坐着,扫视众人,目光中夹藏丝丝阴狠:
“本王已至,诸位继续说。”
低冷的声音似从齿缝间挤出,瞬间寒凉了空气,压抑了气息。
众人心头微颤,脑袋下意识低了三分……
野亲王分明是在无形怼他们,谁敢站出去‘送死’?
一时之间,无人敢吭声。
厅内、安静到鸦雀无声,静到呼吸可闻。
拓拔野居高临下的睨视一行人,嘴角扯开一道冷笑:
“背后议论时、犹如战斗鸡,雄赳赳、气昂昂,摆在台面上、都焉了不成?”
“亲王息怒!”
众人齐刷刷跪地,神色惶恐:
“我等不该听信流言蜚语、妄自议论,我等知罪,还望亲王恕罪!”
“呵!”
一夜时间、众人议论纷纷。
有他坐镇,还想掀翻了西疆的天不成?
“昨夜之事,必是你们中人所为,企图乱我朝纲,待本王查出、定要将这背后之人诛九族!”
拓跋野睨视众人、目光狠戾:
“挫骨扬灰!”
森冷的字句重重落下,瞬间犹如巨石击打水面、掀起腥风血雨!
众人胆战心惊、不敢多说一个字。
最前方,凯里抬起头来,拱手:
“亲王,臣怀疑朝堂之内、有沧澜的奸细!”
嘶!
众人心头一紧,下意识面面相觑。
“大战在即,沧澜慌措,便企图乱我西疆朝政。”
凯里重重扬声:
“臣已命人连夜彻查,三日之内、定能揪出背后作乱之人!”
“好!”
拓跋野拍桌:
“此事便交由你全权处理,一有消息、即刻来报!”
“是!”
“若无他事、散了。”
“是!”
众人齐齐行礼、齐声:
“恭送野亲王!”
拓跋野挥袖,提步离开。
直到脚步声远去、消失,众人这才小心的站起身来。
这一刻、心有余惊……
他们相视一眼,三三两两的陆续离开。
凯里立在原地,望着朝臣们离开的背影,复而回头、望着那最高处、最尊位的位置……
漆黑的宝座、融合了多少的鲜血,铺垫了多少的尸骨,才能浸染出这般黑沉发亮、令人疯狂的颜色?
他的嘴角忽然轻扯,扬起一记意味深长的冷笑……
……
宫殿内、走道上。
大人们下了朝,三个一起、五个为伴,一边离开、一边小心的说着什么……
“亲王以强权施压,分明是想压下此事……”
“难道他当真……”
“野亲王未免太狼子野……”
咻!
“啊!”
空气中,一道破空之声骤然响起,紧随之、便是惨叫声。
前后不过短短一瞬,便见、方才还说话的大臣,这一刻、被一只长箭穿透心脏!
“艾大人……”
“艾大人……死了!”
“来人!快来人……”
刹那、混乱……
上一秒还好好说话的人,这一刻究竟被一击毙命!
大人们受惊、侍卫们急切跑来。
然,不止艾大人,不远处、更是死了七名大人!
他们皆是被一箭射穿心脏、当场毙命!
而毙命前,他们皆在讨论共同的话题——野亲王杀人灭口……
消息飞速扩散开来……
西疆百姓们知晓,齐齐举起反抗的大旗:
“野亲王谋害大王、杀人灭口!”
“野亲王滥杀无辜、实施暴政!”
“野亲王不配位我们的统领人……”
民间,百姓们齐齐反抗。
宫内,拓跋野忙于调查凶手、安抚百姓、处理官员后事等事宜,所有的事情一齐找上门来,忙的焦头烂额。
一时之间,西疆国乱了,全乱了……
……
一座偌大的府邸,厢房内。
隐秘的屏风后,隐约闪烁着两道身影。
“啊……大人,您好坏……”
“还是白日呢……别乱来……”
隐秘处,一男一女紧拥在一起,姿势暧昧。
男人从背后抱紧女子,粗糙的大掌不安分的动着:
“明夜、是祭祀,拓跋野暴政、杀戮太重,没有资格为战争祈福。”
“爱达理死了,没有拓跋野,朝堂之上,最有资格的人、便是您了。”
女子娇笑着:
“您终于等到这一日了……凯里大人。”
凯里勾了勾嘴角,狭长的眼睛内并没有松懈:
“别忘了,还有一人。”
女子微怔:“您是指……”
“拓跋蒹葭。”
拓跋冠远在沧澜、十天半月回不来、不足为惧。
可一旦坐实拓跋野谋害大王一事,拓跋蒹葭便是无罪释放。
不能让这些绊脚石、阻碍他谋划多年的大计……
凯里抱住她,在她的耳侧低语:
“宝贝儿,蒹葭公主蛮横无礼了如此多年,你定然早已受够了,如今、机会就在眼前……”
……
宫殿、牢房。
三道身影踱步走去。
守门的士兵连忙行礼:
“参见丽丝小姐。”
叶洛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令牌:
“奉野亲王之命,特来探望蒹葭公主。”
见此令牌犹如见野亲王,士兵们不敢阻拦,当即放行。
叶洛收了令牌:
“带路吧。”
士兵顿怔,丽丝小姐不是去过一次吗?怎么需要带路?
然,疑惑归疑惑,他不敢有丝毫的迟疑,连忙在前带路:
“丽丝小姐,请随我来。”
叶洛点点头,当即带着两名侍女、一同进入牢房。
沿着熟悉的道路、几拐几绕……
前方,士兵驻足:
“丽丝小姐,到……呃!”
话未尽,后颈猛然吃痛,未及惨叫、便晕倒在地。
“叶洛?”
铁笼内,拓跋蒹葭站起身来,脖子上的铁链挣得哐哐作响:
“你怎么……”叶洛收回手,当即取下士兵腰间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