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露未散,朝阳初升,幽州北门.
中郎将萧云,徐林,率飞骑军,虎贲军步骑,保护愿前往丹东谋生得百户百姓,浩浩荡荡前往蓟州,平州.
与留守两州,提防契丹狼骑的6鼎元,李崇亮,黎雷汇合,聚合两州兵力,押送囚禁两州俘虏,浩浩荡荡前往丹东.
正午艳阳高照时,杨钺,韦季彦,常逢春,率领两万右武卫精骑,保护宇文霖萱,林妙音,岳奴娇,及李昭阳主仆,携带金银粮草,亦自北门离开,向关外出.
途中,或许因撞破杨钺好事儿,李昭阳主仆,除协助林妙音换药时,与接近马车,与杨钺偶尔有一搭没一搭说两句,大多时候,李朝阳主仆,多策马位于军队前方.
她们举止,皆因李昭阳对那羞涩之事,耿耿于怀.
不过,杨钺留意李昭阳主仆骑术,越笃定,她们身份不寻常.
对此杨钺暗中吩咐兵卒留心,暗中监视她们举动,提防大军转移中,被两个身份扑朔迷离女子算计.
同时,杨钺吩咐韦季彦,多派出行军探子,密切留意各方动向.
张玄衡率主力先行,萧云,徐林带百姓与俘虏在中,他与韦季彦押运金银粮草军械殿后.
三路军队,任何一方遭遇敌袭,自身实力会消弱.
是故,杨钺不敢分毫大意.
万幸幽州距离丹东不远,穿过平州,营州,抵达安东都护府,便轻松前往丹东.
只是这一路,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契丹狼骑时常出没,纵然林恺跃,赵玄狐领兵打通前往丹东道路.张玄衡率重兵开道,后方阎岳枫领兵策应,行军中,杨钺照样提防契丹狼骑,平卢步骑突袭.
连续三日风餐露宿,长途跋涉,纵然辛苦,却也安然无恙.
不过,在领兵穿过平州,跃过辽河,即将走出营州,踏进安东都护府时.
一场危急,却悄无声息来临..
辽河,又称辽水,源契丹境内的光头山,东有黄水,滋养松末都督府,也是契丹右谷蠡王封地,南经营州,流入渤海..
这右谷蠡王乃契丹四王之一,身份尊贵,乃契丹汗王耶律尧胞弟.
当初,部落迁徙黄水河畔,为提防左贤王阿尔塔,待左贤王被杨钺领兵重创,右谷蠡王趁势兼并其部落残兵与百姓,实力壮大.
成为距离平州,蓟州最近的契丹大部落.
此刻,辽河上游,一处山地,有支三万狼骑,龙盘虎踞,隐秘山地中.
居高临下,俯视南方官道.
山地中,将士们分配自己战利品,战马载着金银细软与粮食,旁边有刚刚掠夺得妇孺.
狼骑精兵,面含笑意,,你争我夺,张狂撒野.
转眼中,有将领折返而来,怒语警告,狼骑精兵静可罗雀,全部隐藏身形,潜伏起来.
这支狼骑,乃右谷蠡王部落骑兵,半日前,刚刚奇袭营州东北较为繁华的怀远镇,大肆抢夺,收获颇丰.
不过,隐匿此处,他们等待捕捉下一只猎物.
山地前方,最高处,,两名年轻契丹将领,在马背交头接耳,不时传出爽朗笑声.
他们身后,紧跟两名手持狼牙棒魁梧将领,神情严肃,鹰眼似得双眸,来回扫视四面,非常警惕.
年轻将领旁边,有位契丹女将,赤红镶金雁翎铠,紧裹傲人身躯,俏面凝肃,修长手指紧攥铁胎弓,利箭似得眸子,直直望向南方,身后跟百名娘子军.
他们身份尊贵,连右谷蠡王也忌惮三分,只因三人来自契丹王庭,分别为契丹三王子耶律晋山,七王子耶律思光,九公主耶律纯熙.
春寒时,冰河尚未解冻,气候异常寒冷时,潜伏长安探子.快马向王庭传回消息.
宇文氏长安谋反,长安内乱,都畿道内狼烟四起,战火不断,宇文氏强悍兵力,有席卷中原,改朝换代之势..
王庭各部落领获悉,纷纷前往汗帐,主动请缨,希望耶律尧出兵,趁火打劫,逐鹿中原.
各方激烈,然耶律尧得到情报,按兵不动,仅传各部落按兵不动,整顿军马,待趁机南下,打草撸兔子.
京畿道,都畿道内战事,似耶律尧预料中展,如他对麾下各部落领所言,大唐像盘踞中央得猛雄狮,垂垂老矣.纵然旁边虎豹横行,欲虎口夺食,唯有这头雄狮打盹时,或者受伤时,勉强抢夺食肉.
叛乱结束,这头雄狮元气大伤,正是虎口夺食大好机会.
耶律尧特意命令胞弟,右谷蠡王耶律浦桦,率部落南下.
耶律浦桦领兵浩浩荡荡南下,欲趁大唐北疆防御空虚,攻城略地.
谁知,尚未抵达长城一线,杨钺领兵凯旋而归,大唐北疆集结重兵.
闻讯,耶律浦桦非常恼火,部落大动干戈,若空手而功,还不被各部落领耻笑.
内心不甘,耶律浦桦欲趁幽州军队刚刚平叛归来,全军人困马乏,急需休整时,奇袭平州,蓟州,敲山震虎.
警告杨钺,在契丹,论资排辈,左贤王部,名望极高,实则是被汗王驱逐王庭,流落南疆较弱部落.
今朝,契丹狼骑南下,他杨钺休要张狂.
可是,探子回报,平州,蓟州防御严密,幽州各军调兵遣将.
耶律浦桦不清楚杨钺计划,生怕幽州调兵遣将,欲向平州,蓟州增兵.
犹豫中,王庭传来汗王诏令,令他原地待命,等待左谷蠡王带兵前来,契丹两大部落,联合向大唐动春季攻势.
恰巧宇文石派探子,向契丹求救,耶律浦桦派遣副将鲍伯伦率麾下狼骑西进前去接引,他亲主力驻兵光头山等待.
然耶律浦桦终究非安分之人,不能夺取蓟州,平州,他在光头山也没有闲着,命令麾下将领前往营州边塞,大肆抢掠.
这两位王子,被汗王以历练名义派遣右谷蠡王部落,也领兵营州边塞抢夺.
连日来,收获丰厚,来不及送回军营,他们冒险领兵深入营州内.
九公主耶律纯熙,听闻南疆战事如火如荼,哥哥们率领狼骑收获丰厚,擅自离开王庭,带领娘子军偷偷跑来前线,
耶律晋山与耶律思光商谈一番,南面官道中,迟迟未有军队出现,,不耐烦道:“平卢城,那位老小儿,会不会欺骗我们,不然为何迟迟不见南唐皇子踪迹?”
这耶律晋山魁梧彪悍,身披虎皮,长凌乱,手持狼牙棒,快下黑色良驹,俨然是名虎将.
近来,便是他强行要求,不顾右谷蠡王军令,领兵冒险杀进营州腹地.
当然,不顾生命危险掠夺,他麾下这支三万人狼骑,也是收益颇丰,富得满地流油.
营州本为平卢节度使封地,韩希范命令战将苏里格领兵驻守,往年入冬前,苏里格按惯例,派兵向契丹进贡,送去金银粮草,换取来年和平.
可惜,契丹狼骑胃口极大,单单过冬粮食,根本不能满足他们胃口.
连日来,狼骑在营州边塞掠夺,平卢各地守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少有将领抵抗.
然当场耶律晋山领兵闯进营州腹地,却引起平卢诸将恼火,纷纷向主政平卢得苏里格请缨,欲领兵出战.
苏里格谨小慎微,得知领兵者,乃契丹王子,越不敢领兵抵抗,更命令平卢各地驻兵,刀枪入库,战马归营,免得与契丹王子冲突,为平卢招来杀身之祸.
忌惮契丹狼骑,又怕狼骑轮番抢夺,平卢损失太大,苏里格与亲信商议.
有亲信获悉幽州军向丹东转移,建议苏里格向契丹王子泄露杨钺踪迹,转移契丹人视线.
这不半日前,苏里格派使者出使,告知耶律晋山杨钺领兵将经过辽河,前往丹东.
是故,收获丰厚的耶律晋山,打消凯旋回归念头,领兵藏匿于此,欲伏击杨钺.
可惜,在此等待半日,迟迟不见杨钺踪迹,耶律晋山渐渐对苏里格不满.
毕竟,生擒杨钺,不仅抢夺金银细软,而且,也抹去阿尔塔被杀给契丹带去的耻辱.
“三哥,切勿急躁,我听说,这燕王是个狠茬,在南疆草原上,连连屠杀我契丹族人.
南疆地区,数十部落,被连根拔起,精壮劳力,皆被斩杀.
去年冬末,更迅雷不及掩耳,连左贤王阿尔塔那样得狠角色,也轻松收拾,今日,我等伏击杨钺,务必谨慎.”耶律思光言语谨慎,善意提醒.
战场攻伐,耶律思光远非耶律晋山对手,不过,论谋略,耶律晋山给他提鞋也不配.
“那时阿尔塔老迈,毫无进取之心,被杨钺步步壮大.若我驻兵南疆,早将杨钺生擒,押回王庭,让他牧马喂羊.”耶律晋山朗声道,对弟弟提醒,很是不爽.
“三哥骁勇,我自叹不如,然中原有句话骄兵必败.”耶律思光依然喋喋不休提醒,然内心却对耶律晋山连连鄙夷.
契丹不缺武夫,多少年来,依然没有闯进长城内,还不是武功尚可,文治不足吗?
“六哥,三哥是部落勇士,年轻一辈中,战力仅次大哥,难道还不过燕王杨钺?”耶律纯熙撇撇嘴,对六哥言语略显怀疑.
.她知道,三哥与六哥,一个是粗鄙武夫,一个却妄图学习大唐文化,对部落进行改革.彼此性格截然相反,做事风格有云泥之别.
若非父汗安排两人前来南疆,往常他们根本不会有交集.
“三哥能不能击败燕王,尚难预料,不过,若能生擒燕王,定是极妙,”耶律思光没有解释,孰强孰弱,待杨钺领兵抵达,双方交手,便分胜负..
“切,生擒管个鸟用,一会若相遇,本王非砍了他,向父汗请功.”耶律晋山攥着手里弯狼牙棒言语粗暴道:“当然,若九妹钟情,留个也不错.”
闻声,耶律春熙咯咯轻笑,毫不羞涩,:“三哥,若妹妹瞧上眼,不必三哥动手,我也亲自策马生擒.”
耶律思光却是一急,忙道:“三哥,杀不得,万万杀不得!”
“为何杀不得,莫说南唐王爷,便是南唐皇帝,本王照杀不误.老六,你莫不是惧怕南唐?”耶律晋山扬起狼牙棒,言语张狂,暴戾性格显露无遗.
“就是,六哥,你说说为何杀不得,这燕王是长了三头六臂,还是与六哥有私交?”耶律纯熙扭头询问.
耶律思光道:“这燕王可不是莽夫,战场上,杀人如麻,朝廷中,推行变革,我详细研究过他推行的策略,若如期实行,南唐必将中兴,甚至过昔日繁华,可惜南唐皇帝有眼无珠,将他驱逐幽州,这不逼得这位王爷,唯有向丹东转移?
若一会相遇,若三哥将其生擒,我等要向其讨教几个问题,将他变革之术,在契丹推行.”
“三哥向来可是眼高于顶,不禁把南唐文士放在眼里,今日,竟要向南唐王爷讨教问题.
好啊,纯熙倒想瞧瞧,对方究竟何德何能,让六哥如此推崇.”耶律纯熙道.
“唉,一时说不清,总之,抓到他再说.”耶律思光道.
这时,耶律纯熙,道:“六哥这么着急,一会儿,妹妹带娘子军半哥哥擒了她.娘子军,你们说是不是?”
“是!”娘子军齐齐喝彩.
这时,远方数十里外,传来阵阵马蹄音,仿佛黑云似的精骑,浩浩荡荡前行.
仿佛在他们面前,任何阻挠着,皆会被踩成粉末.
“三哥,这群骑兵声势不弱,看起来,该是沙场老兵.”耶律纯熙留意前方骑兵,不禁惊叹,暗暗与身后狼骑作比较.
“挂他什么沙场老兵,一会儿,哥哥将他们全变成沙场死人.”耶律晋山高举狼牙棒,示意全军备战,低声向身边魁梧将领导:
“阿提拉,命令狼骑备战,敌军靠近,让他们好好尝尝狼骑的弓箭.”
“三王子放心.”阿提拉颔,策马转身离去.
耶律纯熙不语,双眸直直望向骑兵前端,搜寻着杨钺踪迹.
这时,耶律思光也暗暗兴奋,杨钺领兵自投罗网,若将其生擒,将替他解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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