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
尽管杨钺有意控制王府被围之事,翌日,楚王率领府中护卫,包围燕王府,在燕王府外激战的事儿,依然在长安城传的沸沸扬扬。
楚王被削去王爵,降为鄂州候,闭门思过,京兆伊李横玄,被罚俸禄一年。
燕王府中马车,运送物资出入国库。
这其中究竟有什么不为人知秘密,外人无法了解,只是茶余饭后谈资。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个道理,亘古不变。
燕王府之事,诸多精明的人,大概看出来,在当前平静环境中,一场暗流在涌动。
楚王欲掀起万丈高浪,吞没杨钺,可惜,被杨钺及时化解。他反倒偷鸡不成蚀把米。
然而,经历此事,朝堂官员亦窥视到,皇上在变革之事中,强硬态度。
任何人,不管身份高低,若欲阻挠,将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东市坊,宇文府。
清晨,家丁收到燕王府被围,楚王被降之事,另外,打听出宇文霖萱受伤。
事情重大,不敢有丁点犹豫,迅速回府,禀告宇文石。
宇文石卸去中书令,晋升太傅,权力被架空,大多时闲赋在家。
不过,军门世家利益盘根错节,宇文石像大树主杆,不在朝,朝堂官吏,照旧络绎不绝前来拜访。
尤其,在变革紧要关头,宇文石被许多官吏当做主心骨。
有关燕王与楚王之事,夜间,已经有官吏匆匆来府,把事情缘由告知。
当时,宇文石召集亲信官吏,顺势谈论变革之事,欲在变革时,进行阻挠。
今日,家丁传回消息,宇文石仍然震惊,昨夜汇报中,不曾有宇文霖萱受伤之事。
宇文石派管家招来长子宇文汰,一方面前去燕王府探望宇文霖萱,一方面与杨钺接触,摸清楚变革是否有妥协余地。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宇文石对军门世家联合抗衡皇室,没有多少把握。
却又不想妥协,唯有摸清楚杨钺底细,谋定而后动。
宇文汰没有犹豫,携带妻子,乘坐马车,前往燕王府。
众所周知,在变革之事上,燕王和宇文家矛盾增加!
然而,假若宇文汰独自来燕王府,在变革推行的敏感时刻,势必在长安城引起轩然大波。
有可能被世家官吏,误认为与燕王沆瀣一气,暗中交易。
带上妻子,事情变得简单许多。
燕王府。
按照皇上吩咐,杨钺吩咐韦季彦率三千右武卫,把储存王府金银送往国库,他恰好在府中。
宇文汰前来拜访,管家汇报,杨钺亲自出门迎接。
在政见及私人利益上,杨钺与宇文家存在隔阂,双方不死不休。
假若宇文石独自前来拜访,杨钺绝不出府迎接,然有宇文汰妻子柳氏在,念及宇文霖萱感受,杨钺给宇文汰薄面。
在府门外,与宇文汰夫妇谋面,双方简单寒暄,向内院宇文霖萱寝室走去。
一路上,杨钺与宇文汰不语,倒是柳氏不断询问有关宇文霖萱安危,杨钺耐心回答。
一行人,走进宇文霖萱寝室,宇文霖萱,林妙音,岳奴娇,三女在戏弄玩耍,目睹女儿在寝室内活动,宇文汰夫妇悬着的心,渐渐放下来。
清晨,听说燕王府夜间被包围,双方发生激战,甚至惊动皇上,事端才平息。
宇文霖萱在激战中不幸受伤,作为父亲,宇文汰对杨钺异常愤怒,觉得杨钺对女儿照顾不周,今日来燕王府,有兴师问罪念头。
宇文汰夫妇出现在寝室内,宇文霖萱三女停止嬉闹,宇文霖萱整理衣衫,欢喜雀跃欠身行礼,道:“萱儿,见过父亲,娘亲!”
旁边,林妙音,岳奴娇亦向宇文汰夫妇行礼,移步杨钺身边。
柳氏疾步上前,搀起宇文霖萱手臂,关切询问:“怎么样,萱儿,伤势不严重吧?”
“娘亲挂念了,太医诊断过,仅是皮肉之伤,休想两三日,便会痊愈。”宇文霖萱拿着柳氏手臂,如实汇报,她的伤势,确实不严重。
这时,宇文汰扭头瞪了眼杨钺,对宇文霖萱道:“萱儿,你要在燕王府中,住着不高兴,或者不痛快,父亲接你回府。”
打开始,宇文汰便不看好杨钺及宇文霖萱的婚事,尽管朝堂中,开始筹备他们婚事,尽管宇文霖萱在燕王府内久住,宇文汰依然不看好这段婚姻。
变革中,杨钺和宇文家矛盾日渐加深,宇文霖萱处于两者之间,左右危难。
假若杨钺在宇文家受气,谁敢保证不会把怒气发泄在宇文霖萱身上,让她遭受无妄之灾?
宇文霖萱轻笑撒娇道:“父亲,萱儿不会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萱儿在王府过的很好,郎君对萱儿也很好。”
旁边,柳氏抚摸着宇文霖萱手掌,对宇文汰道:“老爷,萱儿与六殿下婚事,乃皇上与父亲钦定,你把萱儿接回家,难道要抗命?”
“唉,女大不中留!”宇文汰长长叹口气,神态不悦,仅仅拍着宇文霖萱手掌,道:“萱儿,你伤势若无碍,难得与你娘亲相见,陪会你娘亲。为父与殿下有事情要谈,一会儿,再看看望你。”
“知道了!”宇文霖萱颔首,神情平静,内心却有几分危难。
她不关心朝堂之事,却从近期朝堂变化,渐渐意识到,杨钺和宇文家矛盾日渐加深,尤其推行变革后,杨钺目的之一,便是打击军门世家。
宇文家利益受到严重伤害,宇文家和燕王府,注定要站在对立方向。
奈何她女流之辈,既不能置身其外,又不能扭转乾坤,唯有静观其变.设法缓解家族与杨钺矛盾.
宇文汰退出寝室,与杨钺穿梭在王府走廊内,不久,抵达杨钺书房。
丫鬟上茶,书房大门紧闭,杨钺端坐软榻中,开门见山询问:“宇文将军,你来燕王府,绝非探望萱儿这么简单,明人不说暗话,将军,有何意图,直接摆在桌面上。”
对于宇文家,杨钺仅有一个念头,除而后快.
一时,宇文汰神情惊讶,坐在下方看向杨钺,今日来,他有向杨钺摊牌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