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战河西,符合朝堂利益,却不符合宇文家利益,宇文石一言,别说宇文横举止突兀,大吃一惊!
内堂中,宇文汰和宇文玄英亦惊讶不已,纷纷猜测,莫非有后招!
宇文石讪讪轻笑,沧桑面孔中,带着几许狡诈,一副老奸巨猾的样子,反问:“你们说说,宇文家要崛起,需要什么样的环境?”
为杨家王朝效力,不过,宇文家谋取权势,家族延续的手段,并非宇文家奋斗的终极目标。
闻声,宇文横率先道:“乱中取胜!”
“浑水摸鱼!”宇文汰及时补充!
宇文玄英没有言语,静静聆听父辈,祖辈讨论!
这时,宇文石面孔中重现浮现出笑意,默默点头:“三年前,四面藩国部落齐齐进攻,本该宇文家崛起的大好时机,奈何燕王忽然带兵取胜,打乱宇文家计划。
老夫联合朝中官员,弹劾燕王离京,本欲让契丹人,铲除燕王,永绝后患。
岂料对方逆流至上,反而训练出五万右武卫,彻底打乱老夫计划。
此番河西兵锋再起,乃宇文家难得好机会,若能把握,宇文家崛起,谁也无法阻挡。”
一套连环计,本该完美无瑕,忽然一名预料之外的小卒子崛起,通杀全局,威胁宇文家。
宇文石不迁怒杨钺才怪。
现在,这个过河小卒子,成长为一方统帅,实力越发强大,在他横冲直撞下,留给宇文家的时间和机会不多,生存空间不断缩小!
谈及家族之事,宇文汰,宇文横,宇文玄英面色变得冷酷,变得陌生!
良久,宇文横长长喘口气,不解询问道:“父亲,这次儿亲自带兵,若败怕受到皇上牵连,连右卫也会损兵折将。
若无良策,儿称病推脱,迫使皇上重新安排西征将领!”
“你必须去,否则,皇上怎么想,能不越发怀疑宇文家吗?”宇文石态度坚定,直接否定宇文横推脱的想法。
“父亲,这样一来,儿怎么搞乱河西,构成有利于宇文家局面!”听到父亲教训,宇文横道出心中担忧。
皇上非昏君,朝中文臣武将,不乏精明之人,右卫在朔方,河西做的太明细,势必引起皇上与朝中官吏怀疑。
此举,宇文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该怎么做,你不清楚?”宇文石盯着宇文横问道,沉默片刻,察觉对方神情依旧迷茫,伸手示意对方靠近。
宇文横不敢含糊,急忙起身,前行两步,走到宇文石身边,躬身静静站着。
这时,宇文石侧身低头,在宇文横耳畔轻声嘀咕,渐渐的宇文横面色中,露出惊喜之态。
稍稍清楚父亲心思,宇文横轻声向父亲确定,宇文石默默点头。
长长喘口气,宇文横抱拳道:“谢父亲指点,儿清楚该怎么做了!”
宇文石点点头,提醒道:“小心为妙,切勿谨慎大意!”
内堂中,沉默稍许,许久不语的宇文汰,挪动身子,问道:“父亲,儿在回府路上,仔细梳理皇上近期做法,处处针对宇文家,接下来,该怎么办,宇文家需继续隐忍?”
“祖辈容忍数百年,皆为保存实力,为后辈争取机会,当前时机逐渐成熟,我辈再隐忍数载,待天下大乱,正是顺风扯篷,实现父辈愿望的大好时机!”宇文石道。
宇文家有何图谋,每个宇文家子弟成年后,上一辈人,会不断贯穿,潜移默化中,宇文家子弟,形成自己使命感,对族规从未忘记,也不敢忘记。
目前皇上欲消弱军门在军中力量,恰逢河西战事掀起,对宇文家而言,或许是大好机会。
喝口茶,润润嗓子,宇文石继续道:“欲成大事者,须忍常人不能忍,克制**、克制仇恨、克制浮躁,才能走得更远!”
“儿臣明白!”闻声,宇文汰颔首道,皇上连续针对宇文家,让他变得有点浮躁,担心宇文家意图暴露!
宇文石嗯了声,横眉扫了眼宇文横,放下茶杯,提醒道:“全力备战,不可有半点纰漏,大军获胜,恰好可趁机提升宇文家在朝中势力。”
“父亲放心!”
.......
翌日,清晨。
右卫与左武卫十万步骑,聚兵北门,皇上坐龙撵,率朝臣,抵达北门,举行祭天仪式。
隅中时,宇文横,张韶卿两位将军,率领十万军队,浩浩荡荡离京,向两个不同方向而去!
.......
两日后,午夜时,虫鸣鸟叫渐渐安静!
安静午夜中,散发出丝丝杀气,初秋寒气袭来,令人不禁轻轻颤抖。
军营外,十余步开处,泛黄草丛中,忽然浮现出两人,身穿红衫黑甲,神情紧张,观望军营高大的辕门,及瞭望台上守夜巡逻侍卫。
一人道:“传进军营,干掉对方!”
两人出奇,没有采取铁胎弓射杀,抓着横刀,鬼鬼祟祟跃过马防栅,小心翼翼穿过壕沟,翻越四面篱笆,潜伏进大营中。
一左一右,向辕门附近瞭望台而去,不久,瞭望台上,传出夜莺啼鸣的叫声!
这时,军营外,草丛中,先后站起来七人,有人神态惊喜,有人神情失落,站在中央的将领,身着红衫黑甲,系着红色披风,在夜风中,微微起伏。
将军面孔中浮现出笑意,扭头看向旁边将领,对方不言不语,静观其变。
将军神情中笑意更浓,低声喝道:“传令下去,无处军团,分批摸进军营,全军攻击。前军率先自辕门杀进,主攻对方南大营!”
神情威武的将军,语气森然的道,谈及军事,收敛笑意,不敢有分毫马虎。
“是,将军放心!”旁边五名传令官,纷纷抱拳,低声道!
不久,草丛中,四道身影自不同方向而去!
“杀!”
“杀!”
“杀杀.....”
黑暗夜色下,辕门前方草丛中,忽然有近万唐军步骑蹿出,马蹄隆隆,杀喊声紧促,排山倒海式响起。
一时,好像无常索命,厉鬼勾魂一样的魔音,打破宁静夜空,迅速传进军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