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本着看热闹的心态,原想拉着阎苔使做见证,不成想他竟将郡主当刺客,还害郡主落水。
阎苔使涉及前朝之事,皇后深知后宫不得干政,现下闭口不言,其余嫔妃和女眷也不会多嘴。
当下,没有人会替阎苔使说情,可秦欢偏开口,“陛下恕罪,阎苔使无心之失,请陛下原谅。”
阎苔司干的就是暗谍和刑讯,可阎苔使竟对郡主不知,在皇帝眼中,阎苔使对郡主不敬为小,情报工作做的不到位才是大。
她刻意这般请求,另一方面就是反客为主,她替对方求情,若阎苔使仍上奏称是她动手伤人,众人必会认为他心思歹毒。
阎苔使思索的时间,秦欢注意到他投来的眼神,他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那视线极为冷漠,此刻带着些探寻。
秦欢回击他的视线,只不过众人面前,她将仇恨掩饰的很好。
这段时间对秦欢来说很长,对众人来说却很短暂,阎苔使下跪,“卑职误伤郡主,请陛下责罚。”
他认了,宁王寿宴之时,无论出于何种考虑,他不得不认。
司空厉眉宇中有明显的不满,“身为阎苔司统帅,竟误伤郡主,又负渎职之责,杖责三十罚俸一年!”
“卑职遵旨。”阎苔使退下领罚。
秦欢垂眸遮住眼底神思,这种惩罚对阎苔使来说不痛不痒,只不过,她今日试探之意更多。
司空厉命人为秦欢换衣,又让御医诊断医治。
近来天气温暖和煦,秦欢落水倒是无碍,只不过脖子上掐痕明显,她取来丝巾系在脖间。
蓝色的丝巾与她的衣裙颜色相仿,饰在她白皙的脖颈间,增加了一分温婉可人。
皇后越发觉得秦欢有大家风范,对着她频频点头。
梁楚楚气的发狂,但她刚才已经引人注意了,幸好陛下没有追查二皇子之事,她也奇怪,那宫女怎么没把她交待出去。
皇帝还有其他事离开,午后,宫里准备了戏曲和杂耍。
众嫔妃和女眷们边看边聊,梁楚楚的思绪却早就飞到天外,她还在担心宫女的事情露馅。
秦欢坐到她身边,“宫女彩芙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是你给了她机会,她知晓你计划的全部,存了异心,怎会为你办事。”
戏曲的声音遮盖住她的音量,只有旁边的梁楚楚听的到。
梁楚楚比她还担心事情败露,压低声音否认,“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彩芙现如今是二皇子正妻,她赌赢了。”秦欢不和她卖关子,就凭梁楚楚刚才吓到腿软跪地,背后就是她安排的无疑。
可梁楚楚的表情还是一脸懵,秦欢扫了她眼,“你还不明白?”
见对方是真不明白,她低笑摇了摇头。
“你以为彩芙对你忠心才不告发你?笑话,她利用你的计划,刻意引我怀疑,让我将她反锁进屋,然后顺理成章成了二皇子的女人,再故意出现在众人眼前。
就算不能成为二皇子正妻,也能成为二皇子的人,怎么也比当个宫女强。”
彩芙必然有赌的成分,但她一局翻盘,胜的如此盛大,不供出梁楚楚,也是为了证明自己无心,是被二皇子强迫受辱。
梁楚楚想明白此中缘由,气的脸色发青,她居然被个宫女耍了,活生生给别人做了嫁妆!
“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梁楚楚气不打一出来,要不是在皇宫里,她现在就要去教训彩芙那个贱人!
秦欢不答反问,“二皇子那边,是你与乌朗合力安排,让他吃多了回春丹?”
梁楚楚表情瞬间停滞,眼底青灰一片。
看她的表情,秦欢已经可以证实二皇子那边是乌朗设计,她嘴角勾起,回答对方的问题,“我自然是为了证明你蠢。”
“你耍我!”梁楚楚气的的拍桌子站起来。
她的动作引起大家注意,皇后闻声望来,梁楚楚不敢造次,又坐了回去。
戏曲继续。
秦欢气定神闲,整个下午都坐在梁楚楚旁边喝茶吃点心。
梁楚楚气炸了,一口水没喝,到下午脸上冒出两颗痘痘,上火!
秦欢不惯她的脾气,面色红润有光泽,开开心心听完戏曲,连创作店铺的本子都有了新想法。
到了晚宴时间,陛下宴请宁王和众臣子。
秦欢再次看到乌朗和司空何,两人挨着坐在右侧,脸色都不太好。
女宾坐在左侧,秦欢继续挨着梁楚楚坐,主打一个“陪伴”到底。
梁楚楚脸上隐隐出现第三颗痘痘。
各位皇子也出席了夜宴,司空浩言正在他斜对面的位置,朝她挤眉弄眼,秦欢不动声响看了眼,示意他安静。
司空浩言旁边,一席深蓝色华服的男子正是大皇子司空浩阑,对方剑眉星目,端正沉稳,与司空浩言一对比,更显得稳重靠谱。
在司空浩阑之后,本该是二皇子的位置,如今坐的是四皇子司空浩宇。
司空浩宇自出生来就身子孱弱,他虽继承了丽婕妤的容貌,生的一副好皮囊,却总是病恹恹的,不得皇帝喜爱。
秦欢横扫了一遍对面,竟也见到了时北……她细看,虽没戴着面具,却一副冷面孔,穿的也是深黑色的劲装,是时北衍无疑。
她想起来,时北衍不仅是诏狱丞,还是一品宣威大将军,在过去几年多次击败漠北大军,地位不凡。
也不怪她迟疑,时北衍在诏狱的形象深入人心,很多人都快忘了,他还是个将军。
夜宴开始,歌舞升平。
毕竟是宁王寿宴,各方恭维后,就将注意力移到秦欢身上。
大皇子司空浩阑先开的口,“父皇,儿臣早就听闻长乐郡主才貌无双,如今一见比传闻中更加惊艳,不知郡主可有心仪之人?”
他话锋忽然就转到这里,秦欢被点名,只得谦虚回道,“大皇子谬赞,小女无才无貌,也无心仪之人。”
司空浩阑起身,对着司空厉拱手,表情极为严肃认真。
“儿臣也尚无婚配,今日一见郡主便倾了心,愿求娶郡主为妻,一生只爱郡主一人,永不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