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百零八章 凌烟阁。
太宗皇帝在位期间,长安城皇宫内三清殿旁有一个不起眼的小楼,名为凌烟阁。贞观十七年,唐太宗李世民为了纪念和他一起打天下治天下的功臣,修建凌烟阁来陈列由阎立本所画的二十四位功臣的画像,即为《二十四功臣图》,比例为真人大小,面北而立,以示尊皇,并时常前往怀旧。
唐太宗是一位杰出的皇帝,很善于处理君臣之间的关系,恩威并施,双管齐下,把一个个能人异士治理得服服贴贴,却又使名将功臣多半得以善终。凌烟阁二十四元勋像就是例子。当时李世民年迈体衰,开始怀念往事,追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的战斗岁月。将他那些老部下的形象绘入凌烟阁,以为人臣荣耀之最,此后凌烟阁功臣成为唐代豪杰从军报国功成名就的标志。
唐太宗一朝,君臣共同努力,结果出现贞观盛世,正如唐太宗所言:“于兹十有馀年,斯盖股肱罄帷幄之谋,爪牙竭熊罴之力,协德同心,以致于此。”要做到这一点,太宗“为人君者,驱驾英材,推心待士”的用人政策是不可缺少,而太宗为了表彰这些功臣,就命阎立本绘画《二十四功臣图》于凌烟阁。
不过后世皇帝为了效仿太宗皇帝,将各代功臣画像都挂在了凌烟阁,所以现在的凌烟阁,已经是一个独立的建筑,同时为了显示凌烟阁的重要性,军中许多重要密录包括兵符等等,皆存于凌烟阁。而凌烟阁的五阁主,除了顾知弦之外,其他四位皆是世袭国公之人。
来到云亭阁,秦昭示意杨宁二人在外等候,他亲自带着燕忘情进入了云亭阁列像之处,而当秦昭打开大门的那一刻,映入眼帘的,便是墙上的一幅幅画像,在下方,则是记录了他们的生平,以及重要功臣的族谱等等。
二人走到正中央,那里挂着的,便是赵国公长孙无忌的画像,虽然燕忘情从未见过先祖的模样。但此刻看上去,却是那么温暖、亲切,就像画中人在朝着自己微笑一般,在画像的下方,则是长孙无忌的生平。
贵戚豪族,英冠人杰——赵国公长孙无忌。这几个字,便是当初太宗皇帝亲自所提,长孙无忌,字辅机,先世乃鲜卑族拓跋氏,北魏皇族支系,后改为长孙氏。是太宗皇帝的内兄,文德顺圣皇后的哥哥。长孙无忌非常好学,“该博文史”。隋朝义宁元年,李渊起兵太原。无忌进见,渊爱其才略,授任渭北行军典签。玄武门后,长孙无忌以功第一,封刘国公,后徙齐国公、赵国公。
长孙无忌的功绩,除了和房玄龄一起修《贞观律》之外,其他许多时间,他都闲赋避嫌,直到贞观末才复出,贞观十七年,图二十四功臣之时,长孙无忌虚衔为司空,群臣之首,故为第一。后来直到房玄龄病危,长孙无忌这才接替政务,直到唐高宗时期,因为长孙无忌反对武氏为皇后,所以最后被陷害,一族被迫害或者流放。
长孙无忌当初自我流放在黔州,不久便自缢身亡。看完长孙无忌的生平,燕忘情叹息一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而他们和武家的恩怨,也就是由那里开始的。
秦昭拿起长孙家的族谱,看着燕忘情,道:“跪下。”燕忘情双膝跪地,摘下天罗面以及甲胄,等着秦昭宣读族谱。秦昭看着燕忘情,道:“长孙无忌共有十二子,长子长孙冲生长孙延,长孙延生子长孙冀…长孙昕生独女,长孙忘情,按照族谱,以及你交上来的长孙家族信物,可以确定,你的确就是长孙无忌的后人,世袭赵国公。”
燕忘情收回信物,起身接过族谱,道:“先祖,不肖子孙长孙忘情回来了!”确定了燕忘情的身份之后,秦昭二人便走了出去,而在外面,凌烟阁另外四阁阁主都已经在等着了。凌烟阁阁主程雪傅、少阳阁阁主尉迟健、凌雪阁阁主房良以及仙君阁阁主顾知弦,他们的目的都是一个,带燕忘情前往皇宫。
很快,文武百官全部被传到三清殿,太子李亨自然也不例外,到了三清殿,凌烟阁阁主程雪傅上前道:“太子,经过凌烟阁鉴定,原玄甲军元帅燕忘情,本是赵国公长孙无忌后人,按照规矩,将由她承袭赵国公之位,并还其姓氏长孙,这件事,必须由太子代劳。”
李亨听到这个消息,自然非常高兴,这样一来,自己便能再多一位帮手,至少不会太过被动,不过就在此时,杨国忠却走了出来,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谁知道她的身份会不会是假的,万一各位阁主被蒙骗了,岂不是让贼人得逞?太子殿下,本相以为,这件事还是从长计议。”
“回太子殿下,长孙氏族谱已经带来,而且有长孙家族信物为证,我以云亭阁阁主之位担保,绝不会有假。”有人帮忙,李亨在文武百官面前,也能够提得起气来,他甚至都没有去看杨国忠,便开口道。
“既然如此,那就发诏吧,归还燕忘情长孙氏,承袭赵国公之位,良田千倾,另外,还要麻烦秦爱卿着手督建赵国公府,至于长孙国公,大可以去做自己的事,只要是为了大唐,本太子一定鼎力相助。”
这一次,李亨根本没有理会杨国忠的情绪,而且因为最近发生的事,他觉得自己至少有了和杨国忠抗衡的筹码,所以便没必要再那么怕他了。这件事之后,李亨甚至下诏传令全国,将这个消息散布出去,为得就是让长孙忘情能够没有阻碍。
拿回自己的身份之后,长孙忘情第一时间便是准备赶回扬州,现在的她,日后行事会方便许多,包括自己的复仇之路,也不会有闲杂人再来阻挠。而且她还收到了李亨的密信,也就是处理神策军一事,之前杨宁已经跟她说过,现在长安守军大多数都是神策军,必须想办法拔出这根倒刺,否则谁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