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皇后VIP 琪嫔的秘密(一)
大军并沒有回朝,回來的只有裴大将军,沈澜和一队轻骑。
距离上一次沈澜和沈婠见面,已过去一年多的时间,而那时,沈婠只是个宫女,如今,却成了皇后。
赐宴并沒有太隆重,因御驾回宫并沒有多久,而宫中四处筹备着中秋的大宴,因此,就简单的在重华殿举行了小宴,而这一次,沈婠身为皇后,自然允许出面了。
望着底下愈发沉稳的沈澜,沈婠不知怎的又是心中发酸。
很想仔细的看看哥哥,看看他到底有沒有添了新伤。虽然面目上沒有看出來,但是沈婠害怕,也许又是哪个细微的要害,流了许多血,差点命也沒了。
再看沈澜端酒杯的手,似乎并沒有不妥,想起上次回來的时候,沈澜的手被大刀砍伤,险些拿不起弓,提不起箸。
一顿饭并沒有持续多久,沈婠无心饮食,只想着赐宴之后好好和沈澜说话。
惜尘看沈婠心不在焉的样子,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不久便道醉了,传裴大将军到乾宫议事。
沈婠迫不及待将沈澜唤到宸宫,宫女们都退下了,周围一个人沒有,崔尚宫站在帷幕外面,再外面是香茗和春儿,殿外,才是别的宫女。
沈澜跪下向沈婠行大礼,口中称道:“娘娘万福!”
沈婠一时怔住,但这是规矩。虽然心中不喜,但不得不受了这样的大礼。
沈澜起身时,冲沈婠笑了一笑。
沈婠顿时放下心來,多日徘徊在心头的疑问总算有些消解,扶着他的肩,未及开口,泪迫于睫,低下头正准备擦去泪水,沈澜却伸手温柔的拭去她眼角的泪,含笑道:“傻丫头,我的妹妹应该长大了,懂事了,怎么还掉眼泪呢?”
沈婠任他带着茧的手掌摩挲着自己的脸,眼泪却流的愈发汹涌,轻轻的问:“哥哥,不怪我吗?”
沈澜看着她的眼柔柔的道:“为何要怪妹妹呢?如果要怪,就怪哥哥吧!是哥哥沒有本事,让你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
沈婠伸手轻轻掩住他的口,含泪笑道:“在阿婠眼里,哥哥是最有本事的人,至于阿婠嫁给了什么人,并不是最重要的,而是,,最终的结果,是我们想要的,就好了!”
沈澜握住她的手,静默几许,叹道:“哥哥一直觉得,妹妹配得上天下最至尊的男子。虽然,他是帝王,但,,他并不是你的良人!”
沈婠无奈的苦笑了一下,道:“我从來都知道,他虽是帝王,却绝非我沈婠的良人,我嫁给他,有情非得已,却也,有我自己的打算,哥哥身在前线,皇宫里需要有我的存在,而同样的,我身处后位,也需要哥哥在外朝的援助!”
她反握住他的手,坚定的说:“不管我有沒有嫁给自己的良人,恢复沈家昔日的光环,才是最重要的!”
沈澜直直的盯着她,却问:“那么,若有朝一日,让你手刃仇人,你下得了手吗?”
沈婠的手轻轻一颤,眸中的坚定蒙上了一层阴影。
沈澜低低叹道:“罢了,这个问題似乎有些遥远,咱们先不说这个了,此次西陲征战,有件事要与你说!”
一说到西陲战事,沈婠就紧张起來,慌忙仔细端详他的脸和手,又看着他的脖颈,幸好,沒有发现多余的伤口。
沈澜笑道:“这次我到沒有受什么伤,只不过,关于西国国主被裴大将军所伤一事,另有隐情!”说到最后四个字,他的声音放低了下來。
沈婠看了看外面,崔尚宫纹丝不动的站着,似乎并未听到里面的动静。
“坐下说!”沈婠示意,自己也坐了下來。
沈澜坐在她下首,低声道:“西国国主为毒箭所伤,大约活不了多久了!”
沈婠心中一惊,忙问:“毒箭,为何!”
沈澜道:“是,毒箭,裴大将军在箭上淬了毒!”
沈婠沉声道:“他是想直接要了西国国主的命!”
沈澜点头:“不错,但是,自从裴大将军上次受伤之后,眼力大不如前了!”
沈婠心中又是一惊,问道:“所以呢?那箭并不是他射的!”
“恩!”
“是哥哥!”
沈澜又点头,沈婠紧了紧握拳的手,平静的说:“哥哥不要因为这个,就觉得裴大将军抢了哥哥的军功!”
沈澜笑道:“我可沒这么想,只不过裴大将军如此孤注一掷,让人觉得有些不妥!”
沈婠淡淡道:“他妥不妥,是他们裴家的事!”说完又对沈澜灿然一笑,道:“这事你越不沾边越好,总有一日西国会报此仇,我可不希望哥哥涉险,听说西国的大皇子武功高深,性情阴暗,手下死士众多,所以哥哥,此事不要再向别人提起了,那一箭就是裴大将军射出的!”
沈澜也道:“难道哥哥不知道么,妹妹放宽心就是,你如今身子不舒服,还是少操些心为好!”说着,朝沈婠腹部多看了两眼。
沈婠嘻嘻一笑,说:“怎么连哥哥也开始疑神疑鬼了,难怪……”她只是笑,沒有再说什么?
沈澜被她笑得不自在,沈婠却道:“哥哥自己也是,总是在战场上,现在好不容易回來,是该好好陪着嫂子才对,沈家剩下你这一脉单传,你要为沈家开枝散叶才是!”
沈澜苦笑:“你怎么开始教训起哥哥來了!”
沈婠嘟着嘴道:“谁让你也跟着胡思乱想,不如想想你自己的事吧!”
沈澜只是苦笑,沈婠压低声音问道:“那个人的死,沒有什么疑点吧!”
“恩!”沈澜古怪的看了她一眼,道:“不过是个普通的士兵罢了,为何一定要置他于死地呢?”
沈婠拨弄着手指上耀目蓝宝的戒指,淡淡道:“我自然有我的用处了!”
沈澜却道:“可是?别人都以为他是死于西国人之手,对你又有何用!”
沈婠又笑:“有些人不会这样认为啊!”
沈澜见她毫无透露的意思,便也不追问,看外面天色已晚,正准备起身告辞,就见崔尚宫进來,也不避忌他,俯首在沈婠耳边低语了几句。
沈婠面上的笑容愈发荡漾开來,仿佛一朵盛开的芙蓉花,